未等他挣扎起身,霍时牧高大的身影已经欺身而上,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了他。
霍时牧动作极快地解下了自己的领带。
傅西朝瞳孔骤缩,看着霍时牧利落地解下领带的动作,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那条深色的真丝领带就缠上了他的双手手腕,被霍时牧用力一拉,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举过了头顶,压在了柔软的床褥里。
“霍时牧!你他妈疯了!你给我滚开!”傅西朝终于反应过来,剧烈地挣扎起来,英俊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他双腿用力蹬踹,试图将身上的人掀开,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你凭什么绑我?!”
“我凭什么绑你?”霍时牧俯视着身下激烈反抗的人,眸色深沉得可怕。
他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又像是揭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缓缓卷起了傅西朝家居服宽松的袖子。
当那些纵横交错,新旧叠加的疤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时,霍时牧的呼吸蓦地一滞。
狰狞的,丑陋的,每一道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痛苦与折磨。
霍时牧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像是被什么狠狠刺痛,一种尖锐的疼从心口蔓延开来,席卷四肢百骸。
他看着傅西朝满是伤痕的手臂,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难以置信的颤抖:“傅西朝……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自己的吗?”
这是霍时牧第一次,在他面前,甚至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眼眶里蓄满了水光。
一滴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砸在了傅西朝的手腕上,也灼痛了傅西朝的心。
傅西朝被那滴泪烫得一僵,挣扎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猛地偏过头,不去看霍时牧的表情,声音却依旧带着倔强和刻意的疏离:“我怎么样,都跟你霍时牧没关系!给我放开!”
他此刻只想逃离,逃离霍时牧这种带着怜悯和痛惜的眼神。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想让自己最狼狈不堪的一面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西朝……对不起……”霍时牧低声喃喃,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悔恨与痛惜。
他没有放开傅西朝,反而伸出手,颤抖着去解傅西朝身上那件柔软的家居服的扣子。
傅西朝的身体猛地一僵,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霍时牧!你住手!别碰我!”
然而,他的力气在霍时牧的禁锢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颗,两颗……
随着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衣襟敞开,露出了胸膛和腰腹。
那上面的伤痕,比胳膊上的更加密集,更加触目惊心。
新的,旧的,刀伤,烫伤,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深深浅浅的印记,几乎覆盖了每一寸曾经光洁的肌肤。
惨不忍睹。
正应了翎煜那会在Kings战队基地里,对他嘶吼出的那句话:“傅西朝的身上,根本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霍时牧看着眼前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子反复切割,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连带着灵魂都在战栗。
霍时牧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轻轻碰触着傅西朝身上一道一道狰狞的伤痕。
那指尖的温度,似乎比他自己的皮肤还要滚烫。
“疼吗?”他嘶哑着嗓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傅西朝猛地别过脸,将泛红的眼眶死死藏进床褥,声音却依旧硬邦邦的,带着一丝自嘲般的冷漠:“死不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霍时牧的心脏。
“傅西朝,你说什么胡话呢?”霍时牧胸口剧烈起伏,强硬地伸出手,一把将傅西朝的俊脸扳了过来,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那双曾经总是盛满星光的桃花眼,此刻却布满了血丝,红得骇人。
“霍时牧,你知道老子他妈有多恨你吗?”傅西朝死死地盯着霍时牧那双同样通红的眼睛,积压很久的怨恨如同火山爆发,却在看到对方那几乎破碎的神情时,声音里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我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永远也找不到……”
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哽咽。
傅西朝话音未落,霍时牧便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唇带着近乎绝望的虔诚,印在了他身上那一道道最深的疤痕上。
一个吻,又一个吻,从胸膛到手臂,细细密密,仿佛要将那些痛苦的印记一一吻去。
“我知道,西朝,我知道……”霍时牧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无尽的忏悔与痛楚,“都是我的错……我欠你的,我用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但我会还,我会用我剩下的一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