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去,里面本来还在聊天的人安静了下来,都往门口看。
而刚才还在喝酒的迟昼,现在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温慕言看了一眼迟昼,才低下头,跟那些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找迟昼。”
看着他这副像是被吓到的模样,其他人也回过神,把不礼貌的目光收了回来。
之前打电话的那人看了看迟昼,发现人已经开演了,眼里带着几分佩服,起身想把人推过来,“那个,言哥是吧,刚才迟哥一直念叨你呢,他喝醉了,你把他带回去吧。”
温慕言微微颔首,“谢谢,我可以自己过去。”
他拒绝了那人的帮忙,来到单人沙发边上。
为了方便他靠近,其他人很有眼力见儿地把地上的障碍物拿开,装作喝酒,注意力却一直在迟昼他们那边。
灯光有些昏暗,但并不妨碍他们看清温慕言的脸,跟迟昼不相上下,看着有些内向,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
他们莫名觉得这两个人有些般配。
其中有跟迟昼同班的人,现在也认出来温慕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惊讶。
他刚想跟身边的人说八卦,就被对方噤声的手势给打断,把话又咽了回去,打算等迟昼离开了再聊。
温慕言无视那些一直看着自己的人,伸手晃了晃迟昼,“阿昼?”
迟昼没反应,其他人却有了些动静,有惊讶,有惊喜,还有几分朋友间的调侃,互相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意思。
温慕言抿了抿唇,直接伸手抚着他的侧脸,把人轻轻带起来,“阿昼,还能起来吗?”
迟昼似乎这时候才恢复了些意识,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温慕言,“宝贝儿,你来了。”
这句称呼出来,温慕言的脸色微变,两个人还没有确定关系,宝贝儿两个人他不能认为是在叫自己。
但周围人太多,他没法问些什么,只能开口道,“阿昼,要回家吗?”
迟昼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站起身,直接把他抱起来,“走,回家。”
温慕言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推了推他,“等会儿,你先把我放下来。”
其他人见长,也上前来劝,“迟哥,你别,你喝醉了,等会儿把人摔着了。”
“对啊迟哥,推轮椅就好了。”
“迟昼,放我下来。”温慕言瞧着迟昼的眼睛,总觉得这人应当是没有喝醉的,也不太明白这人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喝醉”后的迟昼很听话,他一说就直接把人放回了轮椅上。
温慕言被推着往外走,脸色并不好看,他的指尖摩挲着扶手,像是有些烦躁。
等被迟昼的朋友扶上车,迟昼躺在自己腿上,脑袋上放着一只手。
温慕言低头,用手一点一点地描摹着,先是碰了碰狭长的睫毛,又摸了摸眼尾的红痕,从鼻梁的位置滑落到唇瓣。
他没打算在唇瓣停留,但在碰上的那一刻,唇瓣似乎轻轻张开,含住了指尖。
温慕言一愣,抬头看了看前面,司机正专心开车,没有质疑他们的动作。
他没低头,只看着前面的路,指尖却继续往前,触到那抹温柔,开始捣乱,像是在玩儿什么,多了几分暧昧的情-涩。
直到回到了小区,温慕言刚想让司机帮忙,睡着的人又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抱住自己,放到了轮椅上。
他被推进小区,往迟昼的家里走。
现在很晚了,小区里也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安静地走着,所以温慕言的声音有些小,却很清楚。
“阿昼,你酒醒了?”
迟昼先是嘟囔一般开口,“我本来就没喝醉。”
刚说完,脚下一个踉跄,没让坐轮椅的人有什么差的体验,他倒差点儿摔了。
这是……还“醉”着?
温慕言想着,还是顺着他的意开口道,“那你还认识我吗?”
迟昼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欢快清亮,但看着温慕言的眼眸深处却带着阴鸷的占有,“当然认识,是阿言。”
温慕言的声音却没有那么清亮,反而带着几分压抑,只是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慵懒,似乎有些困,“那你刚才叫的宝贝儿是谁?”
迟昼没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脑子没转过来,还是不想说。
但他把温慕言带回了家。
迟昼家是密码锁,他开门的时候没有避着温慕言的意思,密码看得清清楚楚。
进去之后,温慕言注意到楼梯口,有专门让轮椅行走的通道。
他微微挑眉,被迟昼推上去,先自己洗了个澡。
出来之后,温慕言来到迟昼的主卧,轻轻敲了敲门,“阿昼?”
里面没应声,但门开了,他低头看了两秒,自己推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温慕言不知道洗完澡的迟昼会不会清醒过来,就只是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