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白方绪嘴里吐出来，像是石子一样，又硬又小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温慕言，像是要把对方嚼碎。
温慕言瞧着，轻轻一笑，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放在桌上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表情疑惑，“什么？白方绪，我没听清。”
白方绪握紧了手，做了些心理建设，才加大了些声音，语速极快，“慕言哥哥，对不起！”
这声道歉，说得像是寻仇一样。
他觉得没脸了，温慕言的笑容却很是明媚，“没关系，我脾气很好的，不跟你计较。”
温慕言看见他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眼里笑意更甚。
不得不说，他自己这样好像是有点儿讨人厌。
白方绪虽然一直跟温慕言是死对头，但要说这更占上风，那是没有的。
这次，他确实占了下风，但是……
白方绪微微扬起嘴角，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温慕言，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怎么，你是还没开化的Alpha吗？连信息素都管不好。”
话音一落，他却没看见一旁的许星跃有些奇怪的眼神。
对方似乎也跟着嗅了嗅，却什么都没闻到，眼里带着迟疑的疑惑。
温慕言闻言，跟小肥确认，“小肥，我的信息素没有收好吗？”
小肥是系统，闻不到味道，却看得懂数据起伏。
它看了看温慕言的数据波动，【没有啊宿主，没有任何波动。】
温慕言微微抬眸，语气莫名，“白方绪，你是说，你闻到了我的信息素，是吗？”
白方绪不明所以，“怎么，你连自己的味道都闻不到？”
温慕言没有回应，只是轻轻一笑，看向许星跃，“星跃，你有闻到我的信息素味道吗？”
这句话一出，许星跃的反应却比刚才听到白方绪的话时更惊讶，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又开始升温。
白方绪也倏地站起身，像看流氓一样看着温慕言。
这两人的反应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小肥给他作出了解释，【宿主，在abo世界，信息素是比较私密的东西，特别是在不同性别之间，很冒犯的。】
因为，信息素一般只会在标记和结合时使用，那些都是极其私密的情事。
温慕言哦了一声，他倒不是不知道，只是嘴快了，没反应过来。
abo背景的世界，他见过的不多，普遍认知还是之前的那些世界。
他看向许星跃，解释道，“星跃，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害怕我没控制好，冒犯到你们这些可爱的omega。”
许星跃抬起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似乎带着别样的期待，“没事的慕言哥哥，我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阿绪你是不是弄错了。”
白方绪微微皱眉，也有些不确定，咖啡厅内咖啡的苦味和香味交杂，信息素如果只是漏了点儿，不应该引起注意才对。
他微微颔首，“可能是我闻错了。”
点好的咖啡也跟着送了过来，更加掩盖了那点儿信息素的味道。
其实白方绪也不清楚温慕言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刚才也没有分辨出味道，但他莫名觉得，那微弱的香味就是温慕言的味道。
温慕言一只手撑着下巴，偏头看他，“白方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也不应该这样冤枉我呀。”
这句话一出，白方绪的脸色微变，似乎是怕他像刚才一样提出奇怪的要求，赶紧开口，“是我的问题。”
但温慕言没打算继续捉弄他，很是爽快地放过了他，“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他伸手点了点白方绪面前的那杯咖啡，“我随便给你点了一杯，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白方绪知道自己今天是说不过这人，没再多说什么，坐在那儿没动，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抵抗。
反倒是一旁的许星跃拍了拍他，“阿绪喜欢的，他不挑，阿绪，你快试试。”
白方绪被催着，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是拿铁，所以味道并不算苦，薄荷的清香顺着喉咙往下，让人瞬间清醒。
味道还不错。
但白方绪不想跟温慕言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温慕言没再坚持跟他说话，看向许星跃，“你点的是什么，好喝吗？”
许星跃点点头，“生椰拿铁，应该会比你们的都要甜一些，我很喜欢。”
温慕言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安静地搅拌起了自己的咖啡，又加了一颗方糖。
白方绪不可能跟他搭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冷硬。
所以，只有许星跃会主动聊起话题，虽然都是些琐事，温慕言也会回应。
毕竟，他得把人吊着。
很快，咖啡喝完了，温慕言放下手里的杯子，“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挨了打，身上也沾了些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