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芳菲赶到学校门口时,看到顾云立正孤零零地蹲在那儿,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落寞。顾云立听到车声,抬起头,看到楚芳菲,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站起身,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上了车,然后“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那声音仿佛在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楚芳菲满脸歉意地看着顾云立,小心翼翼地说:“云立,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没注意时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顾云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着窗外,没好气地说:“你要是没时间就别答应接送我。明明可以让我住校,非要自己揽下这事儿,结果呢?让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晚上还要晚自习的好吧。”
楚芳菲也有些急了,提高音量说道:“我工作一天已经很累了,在家休息一会儿怎么了?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理解妈妈呢?”顾云立转过头,愤怒地看着楚芳菲,大声说:“你累,我就不累吗?高三的学习压力有多大,你根本就不知道。每天还要等你接送,浪费我的时间,影响我的学习。”
楚芳菲气得脸色铁青,说道:“我这是关心你,想多陪陪你,你怎么就不领情呢?别人家的孩子想让父母接送还没这个机会呢。”顾云立握紧了拳头,激动地说:“你这不是关心,是束缚。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我不想什么都听你的安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在狭小的车内回荡。最后,顾云立气得不再说话,扭头看向窗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芳菲也气得满脸通红,她深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回到家后,楚芳菲强忍着怒火走进厨房做饭。她一边切菜,一边还在想着刚刚和顾云立的争吵,心中的气怎么也消不下去。顾云立则一言不发地走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关在外面。他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刚和妈妈的争吵。
过了一会儿,饭做好了,楚芳菲走到顾云立房门口,敲了敲门,说道:“云立,出来吃饭了。”顾云立在房间里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气氛依旧尴尬。楚芳菲看着顾云立,犹豫了一下,还是挑起话茬,说道:“云立,你觉得妈妈和你小叔长得像不像?”顾云立正吃着饭,听到这话,抬起头看了楚芳菲一眼,敷衍地说:“我很久没见小叔了,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楚芳菲放下碗筷,说道:“哦,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要不周末咱们去看看你小叔吧?”顾云立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用了,周末就半天休息时间,我想好好睡一觉,太累了。”说完,便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然后起身出门,自己去学校晚自习。楚芳菲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的疑惑却愈发强烈。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顾云立的脸上。闹钟“叮铃铃”地响个不停,顾云立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伸手胡乱地按掉闹钟,嘴里嘟囔着:“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然而,这五分钟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过了好一会儿。
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卫生间。洗漱完后,他来到餐桌前,看到楚芳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有面包、牛奶和煎蛋。楚芳菲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催促道:“云立,快点吃,等下妈妈送你去学校,别磨蹭了,要迟到了。”
顾云立坐在餐桌前,看着早餐,却没有什么胃口。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吃了,你别管我了。我还是想住校,每天让你送太麻烦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楚芳菲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顾云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你怎么又提住校的事儿?为什么老想着住校?是不是想摆脱妈妈的掌控?”
顾云立把筷子一放,看着楚芳菲,认真地说:“对,我就是想摆脱你。你每天管得我太严了,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同学他们都能自己安排时间,参加各种活动,可我呢?什么都得听你的,连和同学出去玩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楚芳菲一听,有些生气地说:“我这是为了你好,现在高三了,学习这么紧张,我不管你,你能自觉学习吗?我是怕你耽误了学习,考不上好大学。”顾云立大声说道:“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想住校,和同学们一起学习生活,这样我能更自由地安排时间,也能学会独立。你不能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楚芳菲看着顾云立,深吸一口气,说道:“行,如果你能找到熟悉的同学一起住宿,我就同意你住校。不然的话,你就别再提这事儿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住校的话,我怕你会分心。”顾云立想了想,说道:“好,我今天就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人一起住校。”说完,他站起身,没有要楚芳菲送,自己推着自行车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