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你写的是引魂咒吧?
用死孩子的名字当引子,把他们的魂困在纸扎人里,再用怨气养这栋楼——可你养它做什么?
等它成气候,吞了纣市的活人?"
老人的灰瞳突然泛起血丝。
他抬手一抓,供桌上的青铜灯"轰"地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向林树君的衣角。
林树君挥刀劈灭火苗,却见老人身后的神龛开始渗出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许多小脑袋,梳着羊角辫的,剃着寸头的,都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他。
"林树君。"老人的声音不再是老年的沙哑,倒像是许多人叠在一起说话,"你不该查到这儿的......"
楼外突然传来警笛长鸣。
林树君听见小眼睛男人在楼下骂了句什么,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老人的表情瞬间龟裂,黑雾"唰"地缩回神龛,他踉跄着扶住供桌,灰瞳重新变得浑浊。
"警察来了。"林树君把银镯子收进兜里,"你最好想清楚,是现在说,还是跟他们说。"
老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黄纸,慢慢叠成纸船,放进青铜灯里点燃。"晚了。"他说,"该来的,已经来了。"
纸船烧尽的刹那,楼外的警笛声突然变了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林树君冲出门去,正看见楼下的警车歪在路边,车灯全灭,车窗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纹。
而在警车后方的阴影里,站着一排纸扎人——有穿校服的,有穿红裙的,都仰着头,望着楼阁的方向。
为首的纸扎童女歪着脑袋,嘴角咧到耳根。
她的左手,正捏着半块带血的学生证。
"张承轩......"林树君喃喃道。
身后传来老人的叹息:"他们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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