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尖叫,有宾客撞翻了酒桌,瓷片划破了跑堂的小腿;陈姓男子的青铜戒指深深嵌进掌心,指腹的焦黑被血泡成暗褐;府主站了起来,金纹长袍下的手按在腰间——那里挂着把镶满宝石的短刀,刀鞘上的鳞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林树君抹了把脸上的血,冲高淑画笑了。
他能看见她袖中暗袋里的黄符角,正随着她颤抖的手一起一伏。
风卷着喜棚上的红绸扑过来,裹住他染血的衬衫,像极了那些被塞进花轿的姑娘们最后看见的颜色。
“府主。”他扯了扯领口,声音混着血沫,“这礼,可还合您心意?”
主位上的男人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像两把刀,一把扎在林树君心口,一把扎在高淑画怀里的人头上。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飞了檐角的乌鸦。
血还在往下滴,滴在高淑画的婚服上,滴在二府主圆睁的眼睛里,滴在青砖缝里那摊未干的酒渍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