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些水......\"
她慌乱攥着水囊,磕磕巴巴几乎说不成句。
黄忠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虚弱地牵动嘴角:\"我明白......多谢。\"
嘶哑的嗓音像是砂纸磨过车板。
鸣音耳尖都要滴出血来,手忙脚乱地捧起水囊和麻饼:\"您发烧整日了,得吃点东西......\"
她垂首盯着自己裙裾上的补丁,声音细若蚊呐。
苍白的手指刚触到麻饼便剧烈颤抖,黄忠嗣尝试撑身坐起,却连手肘都压不住车板的震动。
鸣音见状急忙托住他后背,将粗粮饼掰成小块递到唇边。
近乎吞咽的动作持续了半刻钟,混着清水咽下最后一口饼渣,黄忠嗣终于积攒了些许气力。
他斜倚着车厢壁喘息:\"现下到何处了?\"
\"赵官人!\"鸣音半个身子探出车帘,\"漕司问行程......\"
\"离大名府尚有二十里!\"前头传来车夫沙哑的应答。
\"漕司......\"鸣音回身欲禀,却见男人已然合目。
晨光穿过晃动的车帘,为他失血的面庞镀上淡淡金边。
她轻手轻脚地掖好滑落的薄毯,攥着空水囊发起呆来。
又走了约莫两刻钟,马车速度缓缓停下。
黄忠嗣再次苏醒,哑声问道:\"到地方了么?\"
鸣音闻言赶忙探头出车厢。
只见官道边,几百名巡检司的差役正列队而来,而赵书弘已然下了马车,正向前方走去准备交涉。
她立即缩回身子禀报:\"漕司,前方来了好多巡检司的人。\"
黄忠嗣撑着车厢缓缓坐起,颔首道:\"看来大名府收到消息了。\"
果然,不消片刻,赵书弘便折返禀报。
听完下属汇报后,黄忠嗣倚着车壁淡淡道:\"出发几个时辰,就走了二十里路?唉,让他们回去吧。等他们这般慢腾腾挪到地头,黄花菜都凉了。跟他们说这是我的命令。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