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沿着石头攀爬。
孤岛外的一座军舰上。
“来了。”子淡淡的说。
卡兰德他们点点头,现在已经是午夜的十一点。
军舰的暗处,一个人影缓缓升起。
皇甫尊看了一眼自己逐渐枯萎的身体,他口中念念有词,上古法文凭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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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再次充盈起来。
“阿努比斯的诅咒,还当真是厉害呢,如果全盛时期的他,我可能一秒都撑不过吧,立马会尸骨无存。”皇甫尊喃喃道。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影子在海面上延伸数十里!
影子迅速延伸了军舰范围外,没有一个人看见。
他一个跨跃稳稳落在海面上。
下一刻,他踩在海面上,负手前行。
一个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响。
凛冽的寒风卷着黄土,从破败的窗棂缝隙里钻进来,呜呜作响。
低矮的土坯房内,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陈年霉味和挥之不去的苦涩。
一位少年,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屋外。
“皇甫家! 他们不要我们,嫌弃我们血脉低贱!好!” 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炸开,“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给整个皇甫家看!他们是错的!”
他掀开布帘,冲到屋外。
话音未落,里屋沉重的布帘被一只布满老茧、关节粗大的手掀开。一个佝偻着背、面容被岁月和风霜刻满沟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袄,沉默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同样憔悴的妇人,她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走路都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虚弱感。她看着儿子因激动而扭曲的脸,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力,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挤出细若蚊蝇的声音。
“阿平……我的儿,别……别置气了……” 她伸出手,想去拉儿子的胳膊,却又在半途无力地垂下,“听话……咱、咱不跟他们争……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中年男人依旧沉默,只是那浑浊的眼珠在少年和门外的风沙之间缓慢转动了一下,最终定格在脚下坑洼不平的泥地上。他厚重的肩膀垮塌着,仿佛被无形的大山压得直不起腰。这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沉重地诉说着世道的艰难和绝望。
少年,猛地抬手,用同样粗糙的手背狠狠抹去眼角倔强不肯落下的泪水。那动作带着狠厉。那瞳孔深处,火焰的熊熊燃烧着。
“爹,娘,”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会证明给皇甫家的人看,给天下人看!”
“这些天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间,唯有权力才是至高无上的法则!它能颠倒黑白,能决定生死荣辱!而要攫取权力……” 阿平的拳头再次攥紧,指节发出咯咯的脆响,眼神如淬火的钢钉,“首先,必须拥有足以碾碎一切阻碍的力量!”
十年后。
金銮殿上,玉阶高耸。蟠龙金柱巍峨耸立,支撑着绘满祥云瑞兽的藻井,琉璃瓦折射下的阳光,将殿内每一寸空间都镀上了金色。
文武百官身着各色朝服,按品阶肃立两旁,屏息凝神,偌大的殿堂落针可闻,只有香炉里龙涎香的青烟在无声缭绕。
大殿中央,一个身影如山岳般单膝跪地。他一身玄黑色的重甲,甲叶上遍布刀劈斧凿的深刻痕迹,暗红色的血垢浸染着甲片缝隙,散发出浓烈的铁锈与硝烟混合的气息。头盔夹在臂弯,露出一张棱角分明、饱经风霜的脸。曾经的少年稚气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刀削斧刻般的冷硬线条,以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双眼,有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他沉默地跪在那里。
玉阶之上,九龙盘绕的宝座中,身着明黄龙袍的帝王端坐。他身形高大,面容威严,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带着睥睨天下的霸道。他俯视着少年。
一个洪亮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由御座旁侍立的太监抑扬顿挫地宣读出来:
“荡寇平乱,克复三州,斩首逾万,功勋卓着!……特擢升为镇抚使,秩正三品,统御京畿卫戍,赐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圣旨宣读完毕,余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帝王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阶下悍将的头顶,声音沉稳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卿杀敌有功。既身负皇甫血脉,今日朕让你归宗认祖,赐名——皇甫尊!”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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