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连明和金萨日娜,站在自家毡帐外,看着儿子在众人簇拥下意气风发的背影,听着族民发自肺腑的欢呼,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欣慰与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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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看远儿……”金萨日娜的眼眶有些湿润,紧紧挽着丈夫的手臂,“他阿爷说得对……这孩子,是天生的雄鹰。他比我们强,比他阿爷和你阿爷……也强。古日连部的辉煌,不,是整个羽陵古日连的辉煌,定能在他的羽翼下重现!”
古日连明重重地点点头,这个年近半百的汉子,此刻心潮澎湃。他想起父亲曾拉着他的手,目光望向襁褓中的顾远,喃喃道:“此子……非凡……我部……未来……系于其身……” 当时他只当是老人对孙辈的偏爱。如今看来,父亲的眼光,穿透了时光。他用力握紧了老伴的手,沉声道:“阿爹……没看错。我们的儿子,是真正的狼王!”
部族在复苏,家园在规划,而顾远生命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也在这忙碌而充满希望的日子里,酝酿着新的惊喜。
乌尔托娅的肚子,已经大得像扣了一口小锅。距离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巨大的孕肚带来了诸多不便,腰酸背痛,夜不能寐。但她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和满足的幸福。
顾远给予她的安全感是无可比拟的。虽然他依旧忙碌,但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回到她的身边。他会笨拙却温柔地替她揉捏浮肿的小腿,会俯身贴在她肚皮上,煞有介事地和里面不安分的小家伙“谈判”:“小狼崽子,轻点踢!你娘亲累了!” 每当这时,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能听懂似的,真的会安静一会儿,惹得乌尔托娅咯咯直笑。
他毫不吝啬地表达着爱意和宠溺。议事回来,有时会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包从汉商那里换来的、被小心保存的蜜饯果子,或者一朵在初春寒风中顽强绽放的不知名野花,插在她鬓边,夸她是“草原上最美的格桑花”。这些小惊喜,总能让她开心一整天。
婆婆金萨日娜几乎成了她的“专职护卫”。这位经验丰富的前羽陵族长之女,深知儿媳临近产期的关键。她每日必来探望,嘘寒问暖,带来熬制的安胎药汤,更不厌其烦地传授着生产的经验和注意事项。她的关爱,如同坚实的后盾,让乌尔托娅倍感安心。
而最让乌尔托娅心都化了的,是顾攸宁这个小女儿。三岁多的小丫头,粉雕玉琢,继承了父母的好样貌,说话奶声奶气。自从顾远回来后,她就成了托娅的小尾巴。乌尔托娅行动不便坐在榻上理账,顾远默许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知道这能让她有成就感,小攸宁就趴在她腿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账本上的契丹文,好奇地问:“娘亲,这个……是什么呀?” 乌尔托娅便会耐心地教她认简单的字,或者给她讲些草原上的小故事。小丫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凑上来,在乌尔托娅隆起的肚皮上亲一口,奶声奶气地说:“弟弟(她固执地认为是个弟弟)乖乖,听娘亲话哦!宁宁等你出来玩!” 这份毫无保留的依恋和童真,像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乌尔托娅心中偶尔因孕期激素波动而产生的最后一丝阴霾。
此刻,夕阳的余晖透过毡帐的天窗,洒下一片温暖的金色。乌尔托娅倚靠在铺着厚厚毛皮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碗温热的羊奶。顾远坐在她身边,一只大手轻柔地覆在她高耸的肚腹上,感受着里面小生命有力的胎动。顾攸宁蜷在乌尔托娅的另一侧,小脑袋枕着阿娘的腿,已经甜甜地睡着了,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长子顾??则在不远处的小书案前,像个小大人似的,认真临摹着顾远教他的汉字。
帐内一片静谧温馨,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顾??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乌尔托娅侧过头,看着身边男人刚毅的面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看着他注视着自己肚子的专注眼神,看着他偶尔投向熟睡小女儿时流露出的宠溺,再感受到腹中孩儿有力的回应……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草原上最醇厚马奶酒般的幸福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悄悄伸出手,覆在顾远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上,十指交缠。顾远抬起头,对上她盛满柔情蜜意的眸子。
“郎君……”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满足的慵懒。
“嗯?”顾远应着,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真好……”乌尔托娅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嘴角噙着最甜蜜的笑意,“现在这样……真好。”
顾远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而温柔的吻。他望向帐外,暮色渐沉,天边已挂上一轮皎洁的银盘。月满狼庭,前路虽仍有荆棘,但怀中所拥,心中所念,足以为他披荆斩棘,开辟一个属于羽陵古日连、也属于他和她、属于他们所有人的崭新未来。春末的启程号角,早已在心中吹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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