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试图强行抱她,而是退后一步,盘腿直接在她面前的毡毯上坐了下来。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脸上那点懊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带着点无奈又宠溺的、近乎邪性的笑容。他微微歪着头,眼神锐利而玩味地锁定她泪痕交错的小脸,用一种慢悠悠的、仿佛在陈述事实的语气开口:
“哎呀……让我猜猜看。某只正在气头上、醋海翻波的小母狼啊,此刻心里一定在想……”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模仿着乌尔托娅可能的心理活动,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哼!这个死色鬼!坏蛋!你等着!我明天一早就去找萨日娜婆婆!那个敢勾引你的母狼,我一定要让她好看!我要让婆婆用最厉害的羽陵部秘传萨满术惩罚她!让她知道惹怒我的下场!还有你这个色鬼!婆婆也饶不了你!非打断你一条腿不可!’”
乌尔托娅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远!他……他怎么知道?!这正是她刚才气急败坏时在心里发过的狠誓!基本上就是这样!那点被戳破心思的震惊,瞬间冲淡了汹涌的悲伤。
顾远捕捉到她眼中的惊愕,心中暗笑,脸上那邪性的笑容却更加明显,继续慢条斯理地“读心”:
“哦?被我说中了?完了完了,某只小母狼现在一定在想:‘糟了!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他看出来我这么想!不然就没法继续生气了!显得我多不讲理似的!不行,不能理他,不能跟他说话!’”
乌尔托娅彻底懵了!小嘴微张,连抽泣都忘了,只剩下惊愕。这……这坏蛋!他难道真会读心术?!还是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她下意识地就想绷住脸,维持住生气的姿态。
顾远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身体微微前倾,笑容带着促狭,继续“补刀”:
“啧啧啧,看看,看看,现在又在想:‘完了完了,差点就绷不住笑出来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能笑!笑了就是原谅这个色鬼了!原谅这个狗男人了!那也太便宜他了!不行!一定要忍住!’”
“噗嗤——!”
这一次,乌尔托娅再也忍不住了!那强装的愤怒和委屈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一股巨大的羞恼和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冲上头顶!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这个坏蛋!从头到尾都在逗她!他根本就没去找什么女奴!他就是在故意气她!看她着急!看她哭!然后在这里装神弄鬼地“读心”!
她聪明的小脑袋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完全被他拿捏了!中了他的奸计了!
“顾远!你个大坏蛋!你骗我!你故意欺负我!” 乌尔托娅又羞又恼,所有的情绪瞬间转化成了被戏耍的“愤怒”,尖叫一声,猛地从床榻上扑了下来!完全不顾自己挺着的大肚子,当然,动作其实很小心,像一头被彻底惹毛的小母狼,精准地一把薅住了顾远的腰带!
顾远正盘腿坐在地上,毫无防备,或者说故意不防备,被她这带着羞恼和巨大“冲力”的一扑一拽,整个人“哎哟”一声,被她直接拽倒,仰面摔在了柔软的厚毡毯上!
乌尔托娅顺势就扑倒在他怀里,也不管姿势多别扭,抡起小拳头就朝他结实的胸膛上“狠狠”捶打起来,一边捶一边又哭又笑地控诉:
“坏银!大坏银!故意骗我!故意看我着急!看我哭!你太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啊啊啊!坏死了!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她的小拳头雨点般落下,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撒娇。泪水混合着羞恼的笑意,在脸上糊成一团,却显得格外生动鲜活。
顾远被她扑倒,感受着怀里温香软玉的“攻击”和那毫无杀伤力的“捶打”,心中一片柔软和满足。他大笑着,张开双臂,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撒泼”,顺势将她圈得更紧,防止她动作太大伤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哈哈哈!轻点!轻点!我的小母狼!肚子!小心肚子!”他一边笑一边提醒,语气充满了宠溺,“那你看,为夫这不是‘随了你的心愿’嘛?你不是在心里演了好几遍要找我算账的戏码?我提前帮你预演一下,省得你明天去找我娘太紧张,词儿都忘了!”
“你还说!你还说!”乌尔托娅羞得耳朵尖都红了,不依不饶,伸手就去拧他腰间的软肉,“谁要你预演!谁要演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坏蛋害的!”
顾远被她拧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讨饶:“哎哟!饶命饶命!小祖宗!我说我说,你看你,”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还带着泪痕的小脸,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这头小母狼,怎么口味变了?从前只爱吃肉,现在……改吃醋了?嗯?”
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暧昧,带着浓浓的笑意:“你郎君我都惨成什么样了?你看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血丝!看看,”他摸了摸下巴,“胡茬!看看,”他拍了拍瘪瘪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就这副德行,还敢去招惹别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