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哥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涨成了猪肝色!他万万没想到,顾远竟然在这里等着他!而且还搬出了大汗!他下意识地狡辩:“不……不可能!那……那明明是……”
“是什么?!”顾远厉声打断,步步紧逼,气势如虹,“大汗赏赐之物,你竟敢说是你族人的?滑哥!你眼里还有没有大汗?!你是不是早就想坐在这汗位之上了?!”他直接将一顶“僭越谋逆”的大帽子狠狠扣了过去!
“我……我没有!”滑哥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那……那两个贱婢……乱军之中……早就死了!死无对证!”他情急之下,只能抛出“死无对证”这张牌。
“死无对证?好一个死无对证!”顾远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那笑声如同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膜,“滑哥!你当众撒谎,欺瞒大汗,还敢大言不惭?!若真如你所言,你爱惜族人财产如命,想必那两个女奴早已被你救回,妥善安置了吧?现在,本王就请大汗做主!请滑哥大人将那两位女奴请出来!让在场诸位都看看,是不是大汗当日赏赐的那两位!若你能拿出来,顾远当场自刎谢罪!若你拿不出来……”顾远眼中杀机毕露,“便是你信口雌黄,污蔑本王,藐视大汗,残害同族,罪该万死!”
滑哥被顾远连珠炮般的质问逼得哑口无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哪里拿得出来?一般女奴早就被他玩腻后赏给了手下,死活都不知!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惊恐的眼神。
守旧派阵营一片死寂,辖底等人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
就在这死寂的顶点,顾远猛地转身,对着阿保机单膝跪地,朗声道:“请大汗为臣做主!请大汗宣证人上殿!”
阿保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和冷冽,沉声道:“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入口。片刻,在金先生何佳俊的引领下,两名身着素净契丹服饰、低眉顺眼的女子,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会场中央。其中一个,有着明显的异域特征,红发虽被包裹,但碧眼难掩;另一个,则皮肤白皙,身形纤细,正是典型的汉家女子模样。
何佳俊上前一步,对着阿保机和顾远躬身行礼:“启禀大汗,王爷。此二女,正是左谷蠡王去乃蛮部前托付小人照管的汉女小清与波斯女小罗。王爷感念大汗恩德,不忍她们流落,特命小人好生安置。前日听闻滑哥大人污蔑,小人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将她们护送至王庭,以证王爷清白!”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顾远的“仁德”和滑哥的“污蔑”坐得死死的。
“小清,小罗,”顾远看向二女,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抬起头来!告诉大汗和在场的诸位大人!你们是谁?从何处来?又是如何到了本王身边?!”
两个女子早已被金先生暗中“调教”得服服帖帖,深知稍有差池便是生不如死的下场,金先生的手段远比送到营妓更可怕。此刻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她们身体抖如筛糠,带着哭腔,按照事先背好的说辞,断断续续却又清晰地开口:
“奴婢……奴婢小清(小罗)……本是……本是中原(波斯)人士……被……被掳掠至此……去年……承蒙大汗天恩……将奴婢……赐予……赐予左谷蠡王顾远王爷……王爷仁厚……未曾……未曾苛待……还将奴婢……安置在安全之处……奴婢……感激不尽……”她们一边说,一边朝着阿保机和顾远的方向连连磕头,恐惧之情溢于言表,更显得话语真实无比。
真相大白!铁证如山!
滑哥的谎言被彻底戳穿!他不仅污蔑顾远,更公然诋毁了大汗的赏赐,其行径,等同于谋逆!
“滑哥!你还有何话说?!”阿保机猛地一拍扶手,霍然站起!如同雄狮震怒!那久居上位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全场!述律平皇后的手也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冰冷如刀。
滑哥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大汗……我……我……”
“够了!”阿保机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惊雷滚滚,“耶律滑哥!你身为宗室,不思报效,反而欺君罔上!污蔑功臣!残害同族!屠戮妇孺!罪大恶极!其心可诛!其行当灭!”
他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尤其是在守旧派众人脸上停留片刻,那目光中的杀意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窟:
“传本汗令!”
“耶律滑哥,即刻褫夺一切爵位官职!其本人,处以极刑——凌迟!”
“其直系亲眷,无论男女老幼,一律贬为营妓、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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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部族所有参与当日屠戮羽陵、古日连部之头目及其家眷,同罪!一律处斩!家产抄没!”
“滑哥部其余族人,即刻解散!分散编入各军为奴,严加看管,永不叙用!”
“其部草场、牲畜、财产,一半充公,一半……赐予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