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顾远:“左谷蠡王!这可是天赐良机!我契丹铁骑南下牧马之时,到了!”
“正是!”顾远迎上他的目光,眼神精光乍现“李存勖欲借我之力攻梁,实则包藏祸心!朱温若倒,我石洲危矣!中原格局亦将剧变!此乃我契丹千载难逢之机!”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请将军即刻以最快速度,将此信内容,连同我之判断,飞鹰传书王子殿下与可汗!时机稍纵即逝!石洲之财富、之根基、之战略要冲,夺取计划——刻不容缓!暗号为信,全面启动!”
“暗号为信!”萧斡里剌重重点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族长放心!我即刻去办!必以最快速度,将消息送达王庭!石洲,必入我大契丹之手!”他抓起那封密信,如同捧着无价之宝,对着顾远重重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书房,魁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送走萧斡里剌,顾远没有丝毫停顿。他走到书案前,铺开特制的薄如蝉翼的密信纸,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写给耶律德光的信,措辞更为直接和热切,重申中原剧变,强调石洲夺取的紧迫性和可行性,并详细阐述了自己下一步搅乱幽州、为契丹南下创造最佳时机的计划。末尾,再次强调“暗号为信,计划启动”!
另一封密令,则是飞鹰传书给金牧。命令简洁而冷酷:契丹狼骑不日将至,石洲内外,全力配合萧斡里剌及后续行动!按曾经约定最高预案调配!违令者,斩!
最后,他取出一枚特殊的、刻着火焰与龙纹的蜡丸。这是直接联系潜伏在幽州刘仁恭处、由他心腹阿鲁台和扎哈掌握的绝密渠道。他指尖发力,蜡丸碎裂,露出里面的特制小纸条。顾远用极细的笔尖,写下只有阿鲁台和扎哈能看懂的暗语:
“肥羊已惊,群狼环伺。饵抛刘守光:契丹顾远,奉大可汗之命,助尔成就幽州霸业!合则两利!待吾‘惊雷’暗号至,即刻动手,助刘守光控制其父刘仁恭,幽州易主!切记,此乃契丹可汗意志!——远”
写完,他仔细将纸条封入新的蜡丸,交给早已等候在旁的赤磷卫心腹:“即刻发出!不惜代价,务必送达阿鲁台和扎哈手中!”
看着心腹领命消失,顾远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李存勖想驱虎吞狼?他就将计就计,再引一条更贪婪、更凶残的豺狼——刘守光入场!让这幽燕之地,先燃起焚尽刘氏根基的大火!这潭水越浑,他顾远,他背后的契丹,才越能火中取利!
“李存勖……朱温……刘守光……”他低声念着这些即将在血火中碰撞的名字,眼神幽深如寒潭,“好好享受我给你们准备的……这场盛宴吧!”
晋阳之行,迫在眉睫。
临行前夜,暖阁内红烛高燃。乔清洛刚出月子不久,身体虽已恢复大半,但眉宇间那份初为人母的柔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却更加动人心魄。她知道丈夫此去凶险万分,归期难料,心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和担忧。
侍女们早已被屏退。乔清洛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薄绸寝衣,勾勒出产后恢复得玲珑有致的曲线。她走到坐在桌边沉思军务的顾远身后,伸出藕臂,从后面轻轻环住了他宽阔的腰身,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夫君……”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依恋和不舍,“又要走了吗?就不能……再多留几日?宁儿和赫儿……都还没好好认你这个爹爹呢……” 她故意用孩子来牵绊他。
顾远身体微微一僵,放下手中的地图,轻轻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声音带着歉意和无奈:“清洛,军情如火。李存勖的调兵令已下,我若迟迟不至,恐生变故。事关重大,不得不行。”
“我知道……”乔清洛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她转到顾远身前,抬起盈盈泪眼看着他,贝齿轻咬下唇,那模样楚楚可怜,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可是……妾身舍不得你嘛……” 她忽然踮起脚尖,双臂勾住顾远的脖颈,主动将温软馨香的唇瓣印了上去。她的吻热烈,带着不顾一切的眷恋,笨拙地模仿着记忆中苏婉娘那些勾引的手段,试图用身体挽留自己的丈夫。
顾远呼吸一窒。久违的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又是他深爱的妻子,刚刚经历生死劫难,此刻的娇媚与脆弱交织,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渴望。但他脑中尚存一丝清明,顾及着乔清洛的身体:“清洛……你身子……才刚好……”
“我不管!”乔清洛喘息着,眼神迷离而固执,像一头倔强的小兽,她更加用力地贴近他,感受着他身体瞬间绷紧的变化,红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带着一丝刻意的、模仿来的媚意:“夫君……我要……清洛想你了……好想好想……” 她生涩地扭动着腰肢,那笨拙的诱惑,反而比苏婉娘刻意的媚态更让顾远血脉贲张。
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在乔清洛这混合着深情、不舍、委屈和笨拙诱惑的攻势下,彻底崩断!
顾远低吼一声,猛地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