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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苏婉娘时,眼底深处那冰冷的算计和难以掩饰的烦躁厌恶,哪里是沉溺美色?
他每一次看似“宠幸”后,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眼中一闪而过的自我厌弃,又岂是纵欲过度?
他远远凝视她和儿子时,那心碎欲绝、渴望又不敢靠近的眼神,分明是爱到了极致却又不得不割舍的痛苦!
还有那些深夜悄然送来的、带着山野气息的野花,那些妆台上莫名多出的、触手生温的珍稀宝石,那偶尔一瞥间消失在门廊后、挺拔却萧索的背影……
原来,他一直都在。原来,他从未变心。原来,他承受的痛苦和煎熬,比她想象的还要深重百倍!
她理解了他的“不得已”,理解了他“像狐狸一样蛰伏”的苦衷。可理解,并不能立刻抚平那被反复撕裂的伤口。她需要一个宣泄口,需要他亲口承认他的爱,需要他亲口告诉她,他没有不要她!她害怕,怕这只是一场梦,怕他此刻的怀抱只是愧疚的补偿,怕他心底深处,真的对那个年轻的苏婉娘有过一丝动摇。
“呜呜…坏蛋…你就是坏蛋…”乔清洛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委屈的抽噎,她在他怀里蹭着眼泪,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你爱不爱我?你…你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过一点点?哪怕…哪怕就一点点?”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像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依靠的小兽,执拗地、带着最后一丝脆弱的不安,寻求着最核心的确认。
顾远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里那丝小心翼翼的求证,心都要碎了。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一遍遍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深邃的眼眸如同最澄澈的夜空,里面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映着她此刻狼狈又可怜的模样。
“傻清洛…”他叹息般低语,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温柔,“我顾远此生后,只会爱一人。那就是你,乔清洛。从那晚乔府第一次见你,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开始…这颗心,就再也没装下过别人。”
“苏婉娘?”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深深厌恶的弧度,“她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每一次靠近她,每一次对她假以辞色,都让我恶心得想吐!这两个月,我靠着你枕头边留下的花香,靠着你妆台上那些宝石折射的光,靠着晚上偷偷来看你时…你睡着后无意识护着肚子的手…才能撑下去。”
“清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誓言,“你是我顾远的命。??儿是,你肚子里这个也是。为了护住你们,我可以是阴险的狐狸,可以是蛰伏的毒蛇,可以背负一切骂名,可以下地狱!但我永远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
所有的疑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在他这斩钉截铁、饱含深情的告白和那眼底毫无保留的爱意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心疼和铺天盖地的自责。
她看着他深陷的眼窝,看着他下颌冒出的青色胡茬,看着他苍白干裂的嘴唇,看着他身上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带着淡淡血腥气的冰冷蟒袍……这两个月,他哪里是在“享受”?他分明是在油锅里煎熬!而她,不仅没能成为他的助力,反而因为自己的绝望和不理解,教儿子去骂他,在他心上又狠狠扎了几刀!
“夫君…”乔清洛的心被巨大的心疼和愧疚填满,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憔悴的脸颊,指尖带着微颤的怜惜,“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该那么教??儿骂你…我不该…不该那么绝望…我…我好心疼你…这两个月…你太苦了…”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驱散他身上的冰冷和疲惫:“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我们一起…一起对付那些坏人…再也不让你一个人扛着了…”
顾远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心疼和依赖,这两个月绷紧到极限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近乎眩晕的狂喜和满足。他紧紧回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让他安心的馨香,哑声道:“好…再也不分开…死也不分开。”
温馨的暖流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驱散了所有阴霾。乔清洛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急切的光芒:“等等!??儿!快!快把??儿抱来!”
银兰一直在外间守着,听到呼唤,立刻抱着睡得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小顾??走了进来。
小家伙刚被吵醒,还有些懵懂,软软地趴在银兰肩头。
乔清洛从顾远怀里挣脱出来,娇小的身躯凑到儿子面前,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努力绽开一个最温柔灿烂的笑容,声音也放得又轻又软:“??儿~快看~是谁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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