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根手指头!十根手指剁完,就轮到脚趾!脚趾剁完…哼哼,就让他这辈子当个活太监!”
“写!我写!马上写!”苏有财和王氏被吓得魂飞魄散,为了儿子的“完整”,也为了那渺茫的“生机”,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争先恐后地嘶喊。
赤磷卫将他们放了下来,但依旧死死按着。两人抖如筛糠,蘸着墨汁的笔都拿不稳,哆哆嗦嗦地在纸上开始书写。苏有财还存着一丝侥幸,只写了明面上的几处房产和一家小布庄,价值不过数百两。
墨罕拿起那张墨迹未干、歪歪扭扭的清单,只是扫了一眼,便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他根本不需要去查证,仅凭这几日苏家在石洲挥霍无度的行径和他们的贪婪本性,就断定绝不止这点家底。
“看来苏老爷是觉得令郎的‘宝贝’太多,想帮他‘减减负’?”墨罕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他看向晁豪,“晁弟,先切他一根小指头玩玩?”
“不——!别!别切!我写!我全写!”苏有财吓得魂飞魄散,看着晁豪真的拔出腰间的匕首,寒光闪闪地走向苏小宝,他彻底崩溃了,扑在纸上,声泪俱下,“还有城西的粮仓!还有…还有藏在老宅地窖里的三箱银子!还有王氏陪嫁的两间当铺!我都写!我都写!”他疯狂地在纸上补充着,字迹更加潦草。
墨罕拿过第二张纸,又冷笑:“粮仓?地窖的银子?数目呢?当铺的地契凭信在哪?苏老爷,不老实啊!晁弟,让他彻底清净清净,当太监算了!”
“我说!我说!粮仓存粮八百石!地窖银子是…是三千两!整的!当铺的地契在…在汾州‘汇通’票号的保险柜里!钥匙…钥匙在我贴身的荷包里!凭信…凭信是…”苏有财如同竹筒倒豆子,为了保住儿子的“命根子”,把能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并在墨罕的逼问下,详细写明了地点、数目、凭信样式和存放方式。王氏也在一旁哭喊着补充自己私藏的几匣子首饰和压箱底的银票。
如此反复“拉锯”了四次!每一次墨罕都能精准地戳破他们的隐瞒,每一次威胁都直指苏小宝身上最“珍贵”的部位。在巨大的恐惧和儿子不断发出的微弱呻吟刺激下,苏家夫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如同被榨干的油渣,将他们能想到的所有家底,包括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收入,甚至连王氏娘家陪嫁的一些隐秘田产,都一五一十、巨细无遗地写了出来,并在墨罕的监督下,哆哆嗦嗦地在好几份“财产转让文书”和“认罪状”上签字画押,按下了鲜红的手印。墨罕还从苏有财贴身的荷包里搜出了汇通票号保险柜的钥匙和几份重要凭信。
墨罕将厚厚一叠文书和钥匙、凭信恭敬地呈给顾远。顾远随意地翻了翻,看着上面罗列的数字和产业,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真正满意的、却冰冷至极的笑容。他随手将文书递给墨罕保管。
“很好。”顾远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瘫在地上、如同两滩烂泥、眼神空洞绝望的苏家夫妇,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诚恳”:“多谢岳父、岳母大人厚赠。这份‘嫁妆’,本王就笑纳了。放心,本王说话算话,你们的‘命’,本王自己——不会要的。”
苏有财和王氏闻言,死灰般的眼中刚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只见顾远对着墨罕,极其随意地点了点头,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吩咐处理一件垃圾。
墨罕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对着控制晁豪的赤磷卫一挥手。
晁豪早已按捺不住滔天的怒火和杀意!得到信号,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挣脱了“控制”,如同一道复仇的闪电,扑向地上那团早已不成人形的血肉——苏小宝!
接下来的场景,已无需过多描述。在父母绝望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和诅咒声中,苏小宝承受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也是最为残酷的终结。晁豪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倾泻在这个毁了他岳父、辱了他爱妻的畜生身上。过程迅疾而猛烈,带着一种原始而暴烈的正义宣泄。当一切归于沉寂,苏小宝已彻底停止了呼吸,残破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瘫在地上,宣告着这个被溺爱纵容、无法无天的恶少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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