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则年轻许多,约莫二十七八岁,身材魁梧壮硕,浓眉大眼,神情间带着武将特有的直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他是李嗣源的女婿,也是李存勖麾下新近崛起的骁将,此次随行,既是历练,也是李存勖安插的一双眼睛。
“李将军!石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顾远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顾远笑容满面,抱拳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将“恭顺”演绎得淋漓尽致。
“顾帅客气了!”李嗣源翻身下马,动作矫健,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豪爽的气度,“久闻石洲繁华,顾帅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殿下对顾帅可是挂念得紧啊!”
“顾帅威猛!潞州之战,打得漂亮!”石敬瑭也下马抱拳,声音粗犷,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铺和热闹的人群所吸引,尤其是看到几家装饰华丽的妓馆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顾远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的细微反应。他心中冷笑,脸上笑容却更加热情:“二位将军谬赞了!全赖殿下洪福和将士用命!顾某不过略尽绵薄。请!府中已备下薄酒,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澄心苑内,珍馐美味,觥筹交错。顾远亲自作陪,态度谦恭又不失豪爽,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席间,李嗣源谈吐得体,既不失晋王特使的威严,又能适时地抛出一些战场轶事和风土人情,拉近距离。石敬瑭则相对沉默,酒量极豪,几碗烈酒下肚,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言语间对顾远在潞州的战绩颇为推崇。
酒过三巡,顾远开始不动声色地试探。
“李将军沉稳持重,深得殿下信任,实乃我辈楷模。不知将军对如今中原大势,有何高见?”顾远敬了一杯酒,语气诚恳。
李嗣源放下酒杯,目光深邃地看了顾远一眼,缓缓道:“朱温老贼,倒行逆施,民心尽失,败亡只在朝夕。殿下神武天纵,麾下兵精将勇,扫平中原,指日可待。然…”他话锋一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朱温盘踞中原多年,根基深厚,其麾下杨师厚、王彦章等辈,皆乃当世虎将,不可小觑。且南方诸镇,如杨行密、王审知等,虽名义臣服,实则各怀心思。殿下欲成霸业,仍需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他这番话,既肯定了李存勖的优势,也点明了潜在的困难,显示出老成谋国的眼光。
顾远心中暗赞,脸上却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将军高见!顾某受教!殿下有将军这等柱石之臣,实乃大幸!” 他转而看向石敬瑭,笑道:“石将军勇冠三军,潞州之战时,顾某便听闻将军率先锋破阵,锐不可当!真乃少年英雄!来,顾某敬将军一杯!祝将军前程似锦,早日封侯拜将!”
这番恭维正搔到石敬瑭痒处。他本就年轻气盛,渴望建功立业,被顾远这位“名人”如此推崇,顿时豪情万丈,端起海碗一饮而尽,大声道:“谢顾帅吉言!他日若有机会,定与顾大帅并肩作战,再立新功!” 言语间已将对顾远的称呼从“顾帅”变成了更显亲近的“顾大帅”。
顾远驭人之术何等老辣。他看出李嗣源老成持重,重实际利益,需以“大局”、“前程”相诱,更要展现自身的价值和对晋王的“忠诚”。而石敬瑭,则心思相对单纯,更重眼前享乐和个人功名,更容易被直接的恭维和利益打动。
接下来的几日,顾远针对两人展开了精心的“攻略”。
对李嗣源:顾远不再避讳,主动谈及石洲盐铁之利对晋军的重要性,表示愿“倾尽全力”、“优先保障”军需供应。他邀请李嗣源视察盐井和铁矿(当然是经过“修饰”的样板),展示石洲强大的后勤保障能力。席间论及天下大势,顾远言辞恳切,分析鞭辟入里,既表达了对李存勖的“无限崇敬”和对霸业的“坚定信心”,又“忧心忡忡”地谈及朱温可能的困兽之斗和南方诸侯的隐患,暗示石洲作为后方基地和物资来源的“战略价值”,以及自己在此坐镇的“必要性”。他展现出的格局、眼光和对晋王的“忠诚”,让李嗣源暗自点头,此子确非池中之物,若能真心为殿下所用,实乃臂助。同时,顾远也投其所好,送上了一份“薄礼”——几箱产自西域的极品和田美玉和几幅前朝名家的真迹,价值连城却又雅而不俗。
对石敬瑭:顾远的策略则简单粗暴得多。他深知这位年轻将军在军营中憋闷已久,血气方刚。他亲自作陪,带着石敬瑭流连于石洲最奢华的赌坊、酒楼,更是在一个“不经意”的夜晚,“误入”了石洲最有名的销金窟“软玉温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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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莺歌燕舞,脂粉飘香。石敬瑭起初还有些拘谨和推拒,毕竟岳父李嗣源就在隔壁澄心苑。但顾远安排的姑娘,皆是万中挑一、精通媚术的尤物,又得了顾远“务必让石将军尽兴”的死命令。几杯加了“料”的烈酒下肚,在美人温香软玉的主动攻势和顾远“男人本色”、“及时行乐”的“开解”下,石敬瑭的防线迅速崩溃。一夜风流,极尽奢靡,让这位年轻将军彻底沉醉在温柔乡中,对顾远的“豪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