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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去哪里?”
飞出妄念之海的殷郊抱着贝贝,漫无目的地飞着。
殷郊低头瞥了眼贝贝:“你我心意相通,你还装什么蒜?”
“不知道我准备去哪儿?”
贝贝翻了个白眼,猩红的猫眼中透着一丝疑惑:“正因为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才问!”
“你确定要去见那帮家伙?”
“你确定了?”
“我觉得你这件事可以再考虑考虑。”
殷郊挑眉:“怎么?怕我死了连累你?”
贝贝冷哼:“别放屁!”
“你死了,我也得跟着完蛋。”
“天道誓约可不是闹着玩的!”
它顿了顿,语气稍缓,“不过,我感觉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不过,解决了也好,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
殷郊嘿嘿一笑,“你知道我让商容偷窥你的事情。”
“你为什么还要见陆压?”
贝贝不屑:“那叫监视。”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我敢打赌,你不会死。”
“而且这个天道誓约也没有多大用处,现在基本上都是你单方面知道我的事情,我对你的事情还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不如借此机会解除了。”
殷郊停在一座荒凉的山梁上,取出许久未用的玉牒,凝神输入一道信息,发送给广成子:“我要见你。”
他收起玉牒,目光扫向远方,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消片刻,天边金光一闪,广成子踏云而来。
崆峒山一别,两人许久未见,此刻重逢,丝毫没有师傅重逢的喜悦,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莫名的尴尬。
广成子白袍飘飘,气度沉稳,眼中却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殷郊率先打破沉默,沉声:“我准备注射涅盘了。”
广成子点了点头,似乎早有所料,语气平静:“我猜到了。”
“说吧,有什么要求?”
殷郊指着肩上的贝贝,直言不讳:“我和它签了天道誓约,我死它也得死。”
“我希望你帮我解除这誓约。”
广成子目光扫过贝贝,依旧是那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番天印的誓约,我确实无能为力。”
“但我可以找人帮你。”
他顿了顿,似有话想说,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徒弟,你……罢了。”
他挥手召出一套古朴茶具,摆在山梁的巨石上,淡然道:“喝杯茶吧,稍后有人会来,帮你解决。”
殷郊坐下,却未碰那杯清茶,只是冷冷注视着广成子。
广成子自顾自饮茶,气定神闲。
殷郊没话找话,带着几分揶揄:“你这后代挺多的……还没有耗尽。”
广成子也不生气:“千年繁衍,何止千万。”
殷郊指着贝贝问:“你认识它吗?”
广成子摇头:“西方神明,具体身份不知。”
“游历时候见过几次,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就在广成子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轻咳声打断了他的话。
天边一道黑点瞬息放大,眨眼间,一人已站在山梁之上。
来者身着玄色道袍,气息深不可测,正是玄都大法师。
他淡然一笑:“殷郊,好久不见。”
“如今见师伯,连礼都不行了?”
殷郊只觉一股无形威压如山岳压顶,令人窒息。
这感觉,竟与当年面见天尊时如出一辙!
玄都举手投足间,似已凌驾于天地之上,圣人之境近在咫尺。
殷郊咬牙强撑,硬是不肯低头,心中却暗自惊骇:这等力量,怕是只需一指,就能将自己碾成齑粉!
李黎的话在耳边回响:“武力才是一切。”
殷郊心头一震,自己竟忘了生存的铁律!
玄都见他不拜,也未在意,只是轻笑:“我已知晓。”
“天道誓约,我现在便帮你解除。”
他抬手一抓,殷郊和贝贝眼前浮现一枚小小印印,正是殷郊用来起誓的番天印,轻轻一捏,番天印就在殷郊心痛的目光中化作齑粉。
刹那间。
殷郊与贝贝脑海中紧绷的联系啪地断裂,如同两只被一根无形的红色丝线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蚂蚱,突然间红线被人剪断。
那种彼此间无时无刻不在的牵引力骤然消失,仿佛身体里被抽走了一根无形的支柱,带来一阵轻微的恍惚和空落感。
又像是原本紧密相连的两块磁铁,瞬间失去了磁性,彼此之间再无束缚,各自恢复了自由。
殷郊和贝贝对视一眼,一人一猫眼中充满震惊之色,那一刻一人一猫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