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冯知微走到床边,她的指尖触到纸页上未干的墨迹,突然意识到,就在他们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老师正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忍着痛修改论文。
\"医生怎么说?\"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没事,休息两周就能......\"
\"方教授需要至少三个月的康复训练。\"护士长推门而入,毫不留情地拆穿,\"软骨严重磨损,胫骨平台坏死,再晚来几天就要换关节了。\"她严厉地扫了一眼床头的资料堆,\"而且我再说一遍,住院期间不许工作!\"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铁柱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瞪得老大。孙兴华猛地转身面对窗户,肩膀绷得紧紧的。苏丹死死咬住嘴唇,眼泪无声地流了满脸。
方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了缩脖子,试图转移话题:\"那个......布鲁塞尔的转基因辩论,你们处理得很好。\"
\"老师!\"冯知微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个从来沉稳克制的女弟子一把抓起床头那摞资料,纸张在她手中哗啦作响,\"您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她的眼泪终于决堤,\"要是手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连最后一面都......\"她的声音哽住了,\"我们把您当家人,您把我们当家人了吗?\"
方稷彻底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把他花白的鬓角映得近乎透明。许久,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擦去冯知微脸上的泪水:\"傻孩子......\"
他的手掌还是那么温暖,掌心那些常年做实验留下的茧子,轻轻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铁柱。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总是把学生护在身后的老师,从来不懂得像爱护他们一样爱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