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早已干涩发胀,肩膀也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酸痛不已,但他依然死死盯着窗外那片灰白色的迷雾。
他的呼吸缓慢而克制,尽可能不发出多余的声音。他甚至数次屏住呼吸,只为了更专注地捕捉窗外是否有任何细小的声响。
他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到听觉的极限,去分辨风吹过树枝与墙角渗水之间的微小差别。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雾中的暗影,每一道模糊的轮廓他都反复确认是不是潜藏的威胁。他的大脑在进行连续不断的判断——“那是废弃的旗杆影子,不是丧尸”,“那边的雾在动,是风,不是脚步。”
每一次确认之后,心跳才稍微放缓一瞬。但下一秒,新的紧张又再次绷紧他的神经。
他甚至轻轻将耳朵贴近窗边的缝隙,试图从墙体的传导中分辨外头是否有轻微的震动。
他知道这听起来荒谬,但现在,每一秒的警觉,都是家人安睡背后的屏障。
张砺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拥有比常人更敏锐的感知力。
如果能听得更远一点、看得更清楚一点——他就能更早地预警,能保护得更周全。
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雾还是雾,外头依旧一片沉默。
他紧握的指节已经泛白,整个精神如同悬在钢丝上的刀锋,保持着极限的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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