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盐之魔神」的遗产,怎么可以用来做这么肤浅的事!”宛烟气得脸色发白,“这是承载着信仰与历史的文物,不是你敛财的工具!”
“如果克列门特先生想要这个盐盏,那么按照契约,下一件物品,就是属于宛烟女士的。”钟离适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没问题没问题,哼哼,怎么会有比这个还值钱的东西呢?”克列门特抱着盐盏,笑得合不拢嘴,全然没把宛烟放在眼里。
“既然有「契约」,我也没必要和他争抢...”宛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契约?)荧看着宛烟虽有不甘却默认规则的样子,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即使是厌恶岩王帝君,宛烟也不得不承认,她早就被璃月同化了,不然,她怎么可能提起契约就有些敬畏它呢。)
“那么,我们继续前进吧。”钟离转身,朝着石室深处走去。
穿过另一道石门,众人在另一座祭坛上发现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尺,尺身上刻着细密的刻度,边缘泛着盐晶特有的光泽。
“哼,一把尺子而已,看起来就没什么用。”克列门特瞥了一眼,兴趣缺缺。
宛烟却眼前一亮:“这是…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一种量器?用来丈量土地的?”
“确实如此。但「盐之魔神」亦有权能在此。”钟离拿起盐尺,轻轻放在地面,“这盐尺一旦插进地面,土壤之上就会像涨水那样,被盐覆盖。越是深入,盐粒就会越多,换言之,就是盐的「丰收」。”
“这、这....这不是比盐盖还要厉害?!”克列门特的脸色瞬间变了,盐盖只能产盐,这盐尺却能让一片土地变成盐田,价值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那么,按照契约,这盐尺就属于宛烟女士了。”钟离将盐尺递给宛烟。
“不行!我不同意!”克列门特彻底撕破了脸皮,上前一步就要去抢,“钱是我出的,这场探索也是我组织的,凭什么要我吃亏!而且这小姑娘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要把东西送给她!”
“他果然还是这么做了。”派蒙翻了个白眼,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幕。
“唉...”荧轻轻叹了口气,愚人众的贪婪果然从未让人“失望”。
“那也就是,你想破坏「契约」了?”钟离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如岩峰般锐利,落在克列门特身上。
“破坏又怎么样?”克列门特色厉内荏地喊道,“这遗迹里的机关,我也差不多看明白了。所以,你已经没用了。说到底,我是雇佣你的人。凭什么我要按照你的规矩来做事?”
“因为你立下了契约。”钟离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岩王帝君曾说,「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那是你们璃月的神,我是至冬来的,我...”克列门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沉重的岩元素力量死死压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怀里的盐盏也摔了出去。
“「食岩之罚」,你自己感受一下吧…可不会太轻松的。”钟离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
克列门特在岩元素的重压下痛苦呻吟,浑身骨头仿佛都在作响。片刻后,钟离收回力量,他已经疼得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喘气。
“你的收获,也由我没收了。”钟离捡起地上的盐盏,“你没有继续前进的资格了,就这样离开吧。”
“可恶...你给我等着!”克列门特挣扎着爬起来,怨毒地瞪了钟离一眼,一瘸一拐地逃出了遗迹。
“说是考古勘探,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呢。”派蒙撇了撇嘴。
“幸好早有提防。”荧点点头,心中却掠过一丝疑惑,(不过,契约的上位词应该是公平吧,钟离的本源之力不应该是生命吗?要是他的本源之力没有暴露,借用魈的本源之力来掩盖他的倒也没什么,但是他的本源之力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就是,幸好我已经有敏锐的嗅觉了。”派蒙得意地挺了挺胸。
“克列门特的错误,在于贪欲。”钟离将盐盏放回祭坛,“但在贪欲之外,也还有许多令人想要违背契约的诱惑。面对「渴望之物」,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克制欲望、遵循契约…”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宛烟:“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讲清楚吧。”
“嗯?要讲什么?”派蒙好奇地问。
“这一个临时的考古小队,其实没有人是来「考古」的。”钟离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心。
“为、为什么这么说?”宛烟的眼神有些闪躲。
“这位女士,你缺乏最基本的考古常识,文物也不识几件,但在「盐之魔神」上的知识,又特别精通。”钟离缓缓说道,“比起考古与文物,还是「盐之魔神」本身,才更让你感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