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这份美好之中时,那朵盛放的花朵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淡紫色的花瓣逐渐失去光泽,变得干枯发暗,嫩黄色的花蕊也耷拉下来,最终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风雪中,只留下阿贝多指尖残留的一丝白垩色微光。
荧的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熟悉感,阿贝多刚才使用的力量,那种纯粹而蕴含着创造之力的波动,让她想起了某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好熟悉的力量!我在哪里感受过呢?)她看着花朵消散的地方,轻声说道:“好漂亮。”
阿贝多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指尖的光芒,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唉,看来这就是极限了。只能盛开一瞬却无比美丽的花朵,生命的极致也在于此。”
“我以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它可以永远盛开下去。而且好像也没结出什么果子…”派蒙耷拉着脑袋,语气中充满了失落,她原本还期待着这朵神奇的花能带来更多惊喜。
“生命是多种多样的自由之物,不应以长短定义优劣,哪怕只绽放一刹那…”阿贝多的目光投向远方的雪山,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短暂的生命也未必是坏事。高效,完美,意味着不会被孤独所困扰。”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荧,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寻:“所以,你能明白吗?我刚刚说的,「我们的交谈说不定是奇迹」这件事。”
荧看着阿贝多认真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穿越次元的孤独旅程,想起了在提瓦特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那些陪伴与温暖在心中流淌。她轻轻点头,语气平静却坚定:“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凋零。”
“欸?为什么突然气氛变成这样了?”派蒙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微妙变化,连忙打起精神,飞到荧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嘿嘿,别没精打采的了,荧,你还有我啊。”
她又转向阿贝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有阿贝多,我很愿意跟你当朋友啦!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雪山看你,还能帮你一起做研究呢。”
阿贝多微微一怔,那如冰雪般寒冷而深邃的眼眸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情感波动——仿佛平静湖面上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所激起的涟漪一般,转瞬即逝却又令人难以忽视。只见他轻点下头,表示回应道:“……多谢。虽说于我而言,排遣孤寂之感实非人生必需之事……然如此一来倒亦未尝不可。”
稍作停顿后,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转而望向站在一旁的荧,并以一种真挚诚恳、毫无保留之意的口吻说道:“旅行者啊!正是因为得到了你给予的协助和支持,方才令我寻得了创作之灵感源泉,进而发掘出使其绽放华彩之可能契机。”
听到这话,荧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径直凝视着阿贝多那张英俊非凡却又略显冷峻的面庞,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轻声反问道:“难道这便是所谓‘试验品’所能发挥的作用么?”其语调之间似乎蕴含着那么一点点旁人几乎无法觉察到的戏谑意味儿。
要知道,荧心里非常清楚阿贝多对于科学研究工作的痴迷程度以及那份近乎偏执狂般的专注精神;然而与此同时呢,她同样能够深深地体会到这位天才学者其实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冷酷无情或者不近人情。
面对荧这样直白坦率甚至有些调皮捣蛋式的发问,阿贝多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当下不由得稍稍愣住了片刻工夫。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了,紧接着发出一阵低沉悦耳宛如天籁之音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啦!与你们在雪山上同行的时光,也是一段很有价值的旅途。”说话间,他眼中原本那种清冷孤傲之气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温柔和煦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宜人的光芒。
最后,阿贝多用一种满怀期待与希冀的眼神看着荧等人,继续开口询问道:“以后...如果还有需要的话,我还能请你们帮忙吗?”
荧看着阿贝多眼中的期待,想起了这段时间相处的点滴,他的严谨、他的好奇、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都让她觉得这是一段难得的缘分。她微微一笑:“不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可以找我。”
阿贝多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风雪渐渐小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营地上,带来一丝暖意。荧和派蒙向阿贝多道别后,转身离开了营地,沿着来时的路下山。派蒙依旧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抱怨着刚才那朵花凋零得太快,又憧憬着下次再来雪山的冒险。
荧一边听着派蒙的絮叨,一边回头望向远处的营地,阿贝多的身影依旧站在实验台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她的心中依旧萦绕着那个疑问:自己的身体到底为什么会和提瓦特的人类如此相似?阿贝多所说的“奇迹”,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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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在营地的阿贝多,在荧和派蒙离开后,便转身回到了实验台旁。他拿起一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试管,试管底部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