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动扳机的瞬间,仓库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轰!
仓库铁门被整个踹飞,烟尘中一道娇小的身影如炮弹般撞入战场。最前方的黑帮成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记鞭腿扫中膝盖,惨叫跪地。
\"所以,就是你们?\"槐琥甩了甩马尾辫,橙红的瞳孔在沙尘中亮得骇人。她的运动鞋踩住那人想要摸枪的手,碾得指骨咯咯作响:\"在贫民窟打老人的时候,没想过会被人找上门吗?\"
甘比诺眯起眼——这个女孩竟能毫发无损地穿过他布置的防线。他瞥向卡彭,发现对方同样脸色阴沉。
\"鼠王派来的?\"甘比诺的刀尖转向槐琥,\"可惜了这副好身手。\"
孑慢悠悠地从槐琥身后走出,腰间菜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嗯,看来就是你们了。\"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菜市场挑鱼,\"阿伯的医药费,谁付?\"
卡彭突然暴起!他袖中滑出第二把短刀,直刺孑的后心——
\"当!\"
槐琥的拳头如铁锤般砸偏刀锋,另一只手抓住卡彭的领带将他掼向地面:\"偷袭?真给叙拉古长脸啊!\"
甘比诺趁机突进,长刀劈向槐琥毫无防备的后背,却在半空被一把飞来的菜刀精准格挡。孑不知何时已贴到他身侧,呼吸喷在他耳畔:\"......你有三次想偷袭。\"
混战一触即发。
槐琥的拳风撕裂空气,每一击都带着精确计算过的角度。黑帮成员的匕首还未举起,就被她扣住手腕反拧——骨骼断裂的脆响和惨叫此起彼伏。
\"拳峰不正,如何取胜?\"她一个回旋踢踹飞持弩者,转头对孑喊道,\"右边三个交给你!\"
孑叹了口气,菜刀在掌心转了个花:\"......今天生意亏大了。\"话音未落,刀背已重重敲在最近敌人的太阳穴上。
卡彭滚到货堆后喘息,突然发现甘比诺也在不远处狼狈躲避。
\"被两个小鬼逼到这种地步......\"卡彭擦掉嘴角的血,\"这就是你复兴家族的野心?\"
甘比诺甩了甩刀上的血珠:\"至少我不用靠讨好鼠王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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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边缘·无名墓园
夜风掠过荒草丛生的墓碑,卷起几片枯叶。董阿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在鼠王身后,嘴里骂骂咧咧:“……你让我等这么久,就为了把我带到这儿来?”
鼠王林头也不回,拐杖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怎么嘴巴还是这么毒。”
“我可不会对客人这个态度。”董阿伯啐了一口,“你又不是客人。”
鼠王突然停下脚步,面前是一座低矮的墓碑,上面只刻着一个简单的名字:阿发。
董阿伯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这是阿发的墓,你也许不认识吧。”他指向旁边,“这是癞子陈的,这是假阎王的。”
月光下,墓碑的阴影连成一片,像沉默的卫兵。
鼠王轻声问:“人很多?”
“还好,至少都是邻居。”董阿伯揉了揉发青的额角,“我们也该想想以后的住处了。”
鼠王突然笑了:“现在想这个还太早了,还是说,你其实得了什么绝症?”
董阿伯瞪了他一眼:“也不早了。我们活得不够久,所以总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他的目光扫过墓碑,声音沙哑,“像我这种人,兄弟们用命把我们救下来了,过几天安稳日子,回头再想想自己这辈子,好像也没多大个事,毕竟干大事的,都过不上安稳日子了。”
鼠王沉默片刻,突然用拐杖戳了戳董阿伯的伤腿:“搞什么,卖个鱼丸卖得大彻大悟了?”
董阿伯疼得龇牙咧嘴:“说实话,买菜涨价比黑手党要命的多!”他缓了口气,突然咧嘴一笑,“……头儿,你真不考虑让我以后做你邻居?我看这里风水奇好,听说墓地联买会便宜不少。”
“够了没?”鼠王的语气罕见地带了丝无奈。
“开个玩笑,玩笑。”董阿伯摆摆手,目光投向远处,“哎,你好歹还有个女儿,我就是个孤家寡人咯。”
鼠王轻哼一声:“不是有贫民窟的那些孩子跟着你吗?还有那个叫阿孑的小子。”
“和血亲终究是不一样的。”董阿伯的声音忽然轻得像叹息,“老了之后,才会真正意识到这点。”
夜风卷起他的裤角,露出腿上狰狞的伤疤。
“……所以你要活得比我久一点。”他抬头看向鼠王,浑浊的眼里映着月光,“但也不要太久,稍微久一点就好,我在下面等你。”
鼠王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你是铁了心要找机会呛我?”他转身走向墓园出口,声音飘在风里,“说起来,过会还要再去见个老朋友,要来喝一杯吗?”
董阿伯摇摇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