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泰航空的波音777-300ER的头等舱，尽管只是一段2.5小时短途航程。须知，之前他可是蜷缩在经济舱座位上连飞两段单程十多小时，从中国飞到南美的。

    他攥着黑色钛金卡站在值机岛前，穿灰紫色制服的专员已快步迎来：“王先生，您的电子登机牌已激活” 。无需触碰行李箱，地勤的虹膜扫描仪闪过一道蓝光，托运流程在5秒内终结。

    玉衡堂休息室挑高穹顶下的日式枯山水庭院，流水声与古琴背景音交织，消除机场噪音焦虑。侍者递上“分子雪芭”——用液氮冷冻的云南普洱茶，配金箔与冻干松露碎。王月生向其他几位的桌上瞟了一眼，发现各不相同。想必是自己护照上签发地云南的信息让航司为自己定制的。

    佐茶的点心是一份法式油封鸭肝慕斯置于3D打印的“青铜器皿”，附手写卡片：“致敬您的画廊开张”。王月生一愣，随后想起香港的画廊确实是实名在自己名下，也就理解了。

    中间去了趟洗手间，看到洗手台上摆放的戴森Supersonic吹风机与资生堂红腰子精华试用装，还思忖装备挺下本钱。却不知道这些全球知名奢侈品牌为了进入这样的头等舱休息室，不但不能收航司的钱，反而要竞价倒付给航司入场费。

    登机时的专属摆渡车是雷克萨斯LM加长版，车内恒温22℃，座椅加热至38℃，背景播放《牡丹亭》昆曲选段，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目前常住地有关。

    登机口，日籍乘务长深鞠躬，用敬语汇报：“王先生，机舱温度已调至您最舒适的23℃。”这个温度倒是他之前在APP填写偏好问卷时随手填的。踏入舱门的瞬间，他险些撞上一面“墙”——实则是头等舱1A座的可升降胡桃木隔断，展开后形成三面环绕的私密茧房。

    入座瞬间，隐藏式香氛系统释放雪松木与佛手柑混合气息，土鳖如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对标私人飞机标配的品牌Amouage Interlude Man。座椅由意大利Altara皮革包裹，头枕内置加热模块，模拟人手揉捏肩颈。遮光板自动调暗至“黄昏模式”，屏幕亮起《阿凡达》2，居然是他在另一家航司乘机来港时观看的片子，而且恰恰从他当时因为即将降落、机长广播时自动终止播出的那个画面开始继续。

    皮革温控座椅感应到人体轮廓，侧屏亮起选项：【上海气压模拟按摩】/【香槟钛合金杯预冷】。他笨拙地戳中后者，却听到后方传来一声轻笑。转头望去，后面隔壁座的白发商人正用金丝眼镜腿点击空中投影的K线图，冰桶里斜插着的唐培里侬香槟已结出银杏叶形冰霜。

    空乘俯身时，他嗅到她耳后橙花与雪松的香气，与经济舱公式化的茉莉味截然不同。“王先生，主厨想问您更倾向本帮菜的‘解构’版蟹粉豆腐，还是伦敦碎片大厦同款黑松露惠灵顿牛排？” 他喉咙发紧，指了指平板上的餐酒搭配算法推荐，对方却眨眨眼：“AI建议选98年木桐，但我偷偷加了1997——那年不单是香港回归，酒评家说当年葡萄的单宁含量也非常微妙”。

    当经济舱旅客还在廊桥排队时，他的舷窗已变成AR屏幕：旗袍虚拟空姐正演绎1930年代沪港“飞行boat”的水上起飞史。机长广播突然插入一句粤语：“今日云层适合拍《花样年华》续集，各位老板要勿要调暗舷窗拍张菲林感侧颜？”

    满舱低笑中，17公里外香港安全屋内的X处长正将监视权限划转给国内另一个小组，同时对着一个话筒低笑道，“你俩这次算是出了一趟肥差。住五星酒店，坐头等舱。妈的，那可是国泰的“玉衡堂”啊。这趟差旅费得让刘局，哦，现在是刘副部了，报销一半”。飞机头等舱内，王月生侧后的座位上，一男一女两个外国年轻人发出会心的微笑。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