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人讲自由、平等、博爱的好国家,好国民。甚至我们少爷也很奇怪,即便你们法国人不把越南人或者我们中国人当人,可是你们对自家的牛马猪狗也没有像对待我们这样恶毒啊。我知道你是个体面人,可是如果你对我们不做体面事,我们可以帮你体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恨恨地说不怕他报复我们吗?我笑着对他说,你被派到我们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打前站,想必在你们自己人那里,也不是得宠的,或者有靠山的。你的死活有谁在意?当然,如果你死在我们手里,你们的领事、军队肯定要用这个当借口向我们朝廷或者总督敲诈一大笔钱,并再索要一些好处。但放心,这些好处是法兰西的,是你们那个铁路公司的,但就不可能是你自己的。所以,你的死可能是我们想要的,也可能是法国政府和铁路公司想要的。但应该不是你崇拜的那个里昂的铁路工程师的父亲和热爱的丝绸商人家庭出身的母亲所想要的,更不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夫人艾琳·杜邦(Irène Dupont)和可爱的女儿露西(Lucie)想要的”。
“您不知道,听到这的时候,沙海的面容有多可怕。可是,我知道这就是您说的那种无能狂怒。于是我又刺激他,问他难道不知道他的上司的上司法属印度支那总督保罗·杜梅(Paul Doumer)一直对他的越南情人阮氏兰(Nguy?n Th? Lan)垂涎欲滴吗?焉知这次他只是要士兵开枪震慑,但士兵直接开枪杀人,不是想借中国人的刀,除掉他这颗绊脚石吗?然后我就走了,说第二天再来看他。完全不理会他在后面苦苦哀求,甚至把护士和医生都招来了”。
听到这里,王月生不禁赞道,“难怪您之前让我把沙海的资料都要去了,看来所谋甚远啊”。
“哪里哪里,都是少爷运筹帷幄,料敌机先。知己知彼,才能让我们这些人可以伸展抱负。等我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他已经眼窝深陷,一看便知彻夜未眠,我心里十分畅快啊。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他问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就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愣了半天,我就又问他,你大老远来我们中国,是为了养家糊口、功成名就、出人头地、衣锦还乡吗?还是为了回去跟老婆孩子和家乡父老炫耀你在东方可以随意开枪、杀人取乐?哎呀,刚才那几句成语可是把翻译小邓给难为坏了,看着像是翻译出来了,但是完全失去了我连番排比的神韵,殊为可惜、殊为可惜啊”。说到这里,还是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王月生笑道,“先生大才用于西夷番邦头上,确实是明珠暗投了”。
“嘘”,钱师爷故作紧张,四处观察,小声说“少爷,朝廷禁止说这个字,已经快40年了”。
王月生不禁对钱师爷的惺惺作态哈哈大笑。不过他说的倒是真的。在19世纪初期,清朝官员和民间普遍将欧洲人称为“夷”,如“红毛夷”、“红毛番”等。这种称呼在当时的中国传统文化中并无贬义,但在西方列强看来,却带有侮辱性。1834年,英国驻华商务总监律劳卑因不满被称作“夷目”(野蛮人的眼睛),对清政府宣战,这一事件引发了中英之间的外交冲突。1842年,魏源在《海国图志叙》中虽称欧洲各国为“西夷”,但指出不应以传统的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这些“夷”。1858年,中英《天津条约》签订,其中第五十一款明确规定:“嗣后各式公文,无论京外,内叙大英国官民,自不得提书夷字”。这一条款标志着“夷”字被正式禁用,原被称为“夷行”的在华外国商行也改称“洋行”,而朝廷文书中原来使用的“夷务”随后也改称为“洋务”。
“那沙海听了确实一愣。想必他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响鼓不用重锤。我猜他已经明白咱们的意思了。但是,具体是不是要放过他,或者如何利用好这厮,却不是小人,哦,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这不赶来请示少爷”。
“姜还是老的辣啊”,王月生感慨道,“我没有汉高祖那么大的志向,但我相信,一旦给你足够的支持,你肯定不输于那位陈平。放手去做吧,小邓那边你多提点,再从老营和家里多找些年轻人带带。另外,您以前有什么用得顺手的人,或者知根知底的同僚同窗,尽可以先请来。能看得上咱们,又处得来的,过上仨月半年的,您给我引荐一下。沙海这边的进展,我不在的时候,情报汇总到老营的校长秘书孟立园那里,你都熟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