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过来，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停不下来的那种。直到快笑断气了，才喘着说，“亏你个大才子，连诗经、管子都知道，还比我早来香港这么久。连我刚到的，只要来前稍做攻略，都知道维园是维多利亚公园的简称。哈哈哈哈，殖民味道最浓的地名，让你攀附到老祖宗头上去了，哈哈哈”。

    “不许笑，再笑打人了啊。真打了啊。完了完了，没脸见人了，我要找块豆腐一头撞死”。说着，王月生一把将周小姐拉到身边，把头埋进她怀里，果然撞到了豆腐，然后肋下传来扭痛。

    王先生的专访随便写，画廊负责人冯小姐的采访可是要上镜的。所以，下午周小姐的采访小组去了画廊实地拍摄采访。上午王月生带周小姐吃的早茶，正好下午王月生在画廊按照德文郡公爵家二管家的传授，安排了正宗的19世纪末英国顶级贵族庄园下午茶，连茶具和茶叶、点心都是特意让阿宽火速收到送进约柜仓库的，王月生也按约定当天取了放进系统空间。只要进了空间，所有物品就自动保持在进来时候的新鲜度了，除非要求系统大人对某些物品特殊加工进行老化，比如这次画廊展出的前世的名家油画，或者是委托眼前这人卖的那些高档家具所用的前世名贵木材。

    对，眼前人，老艾瑞克。王月生和他正坐在画廊对面的咖啡厅里，一边看对面的画廊里的采访，其实从这个角度并看不到什么，一边聊天。

    “家族祖先肖像画”，老艾瑞克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王月生不解的目光，老头哈哈一笑，“Eason，我了解你的人品，我知道我这次帮了你多少，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感谢我。但是，我担心你像其他中国人一样不愿意明确地表达出来，所以会默默地为我准备你以为我会喜欢的东西。而且，因为我是古典家具专家，你想给我准备一套名贵的欧洲宫廷家具，对吗？”

    王月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老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所以我索性直接告诉你，我喜欢什么，省得你猜，也免得我要假装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好吧，老艾瑞克，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要回大陆去看看还有没有宝塔糖卖！”

    “宝塔糖是什么？”

    “中国人几十年前政府发给不讲卫生的小孩吃了打掉肚子里的蛔虫的药”。

    “哦，不，Eason，我想跟你共生。你现在是我的大金主”。

    “去死吧，老头，我可不喜欢老男人”。

    “相信我，Eason，有了这个画廊，你就是全球艺术界，至少是油画界，顶端玩家的存在。无论是女画家，还是女画廊经理，还是女经纪人，都会对你投怀送抱的。如果你的私家博物馆也能达到这个水平，那么，整个世界的高端社交界会为你打开。已经很多年没有像样的隐世家族出山了”。

    “不要拿你们资产阶级那套腐朽堕落的生活方式来揣测我的境界”。

    “哦，好吧，那看来，小野猫这几天在脸书上的字里行间显示出来的悟性的提升，不是你注入的”。

    “天啊，注入，你居然用这个词。我对艺术一窍不通，你让我注入什么东西”。

    “你才是外行。如果不是因为我相信你有家学渊源，那么我真的会怀疑你就是那个时代的过来人。因为你无意间显露出来那个时代欧洲顶级的审美观点，而且非常自然，显得非常习以为常，像打小就在那种环境里熏陶过一样。说实话，很多你随口的观点和看法，甚至超过了那些专门给好莱坞做古装片的艺术顾问。没错，他们都比你懂艺术，但他们都没有你懂那个时代。他们是从书中了解那个时代，而你，我不知道你祖上是怎样把那些东西像基因一样刻到你骨子里的”。

    “好了，艾瑞克，有些天赋异禀是羡慕不来的。回到正题，你刚才说的家族祖先肖像画是什么意思？”王月生赶紧转移话题。

    “我想要一幅现在功成名就的人物的祖先的肖像画，最好是那个时代知名画家亲笔所作。不要那些好几代传承的贵族的，他们都有那玩意了。要那些现在非常成功、但家世普通，或者家道中落，没有这种祖先画作留存下来的。谁的都行”。

    “那玩意有什么用？”

    “行贿或者拍马的无双利器，而且收礼人会永远感激送这份礼物的人，每每看到它，都会感激送礼人。而且，在任何国家，都不能算是贿赂”。

    “哇呜，送礼新高度”，王月生不禁吹了声口哨。“我要是拿这画送人，会怎么样？”

    “男人嘛，钱、权、利益交换，也就那些。但我看你的脸色不像是说男人。这么说吧，你要是送一幅给泰丽雅，她会保证你随传随到，而且绝对发自肺腑”。

    “哪个泰丽雅？”，王月生感觉嗓子有点干。

    “那个泰丽雅！”

    “就是那个泰丽雅？”

    “对，就是那个泰丽雅！”

    香港安全屋内，刘局长放下耳机，对旁边的助手说，“上报吧，美国人出手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