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兵多将广,一路势如破竹,不日就攻破江夏郡北部勋县、西阳、红安三城,兵势直逼郡治所夏口。蜀汉江夏守将苏飞,太守糜竺闻报,急忙向荆州治所襄阳求援。
秋风卷着黄沙掠过江夏城头,苏飞站在城楼上,眯起眼睛望向北方。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尘土飞扬,如同一条黄龙蜿蜒南下。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报——魏军先锋已至红安,距此不足五十里!\"斥候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城楼下。
苏飞深吸一口气,北方的空气里已经能嗅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他转身走下城楼,铠甲在行动间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太守府内,糜竺正伏案疾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糜太守,魏军将至,我们必须立即决断。\"苏飞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糜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焦虑:\"我已向襄阳求援,但关羽将军的援军至少需要七日才能到达。\"
\"七日...\"苏飞咀嚼着这个数字,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心上。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那些熟悉的城池名称——勋县、西阳、红安,这些北方的屏障已在魏军铁蹄下陷落。
\"我们守不住夏口。\"苏飞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决绝,\"魏军十五万,而我们只有不到两万守军。\"
糜竺猛地站起身:\"苏将军,你这是要弃城而逃?\"
\"不。\"苏飞摇头,指向地图上的长江,\"我们退守水寨。荆州水军天下无双,在水上我们能与魏军周旋,等待援军到来。\"
糜竺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当夜,江夏城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匆忙收拾辎重,百姓们拖家带口向南迁移。苏飞站在城中央,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他本是江夏人,如今却要亲手放弃这座养育他的城池。
\"将军,魏军先锋已至城北十里!\"副将匆匆来报。
苏飞握紧拳头:\"传令下去,按计划撤退。我亲自断后。\"
黎明时分,魏军的战鼓声如雷鸣般逼近。苏飞率领三千精锐列阵于城北,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魏军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一将白马白袍,正是魏国名将于禁。
\"苏飞!\"于禁策马出阵,声音洪亮,\"江夏已是我囊中之物,何不早降?\"
苏飞冷笑一声:\"于文则,你不过是曹操的一条狗,也配让我投降?\"他故意激怒对方,为撤退争取时间。
于禁果然大怒,挥刀直指:\"杀!一个不留!\"
魏军如洪水般冲来,苏飞大喝一声:\"放箭!\"城墙上顿时箭如雨下,冲在前排的魏军纷纷倒地。但敌军数量实在太多,很快就有士兵攀上城墙。
\"撤!\"苏飞下令,部队开始有序向城南撤退。他自己却留在最后,长剑出鞘,寒光闪烁间已有数名魏军倒地。
\"苏飞休走!\"于禁拍马追来,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
苏飞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向于禁坐骑。战马嘶鸣着倒地,于禁狼狈滚落。两人在乱军中交手,刀光剑影间火花四溅。苏飞知道不能恋战,虚晃一招后迅速后撤。
\"拦住他!\"于禁怒吼。
数十名魏军围了上来。苏飞长剑舞动如银蛇,每一剑都带走一条生命。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而腥甜。他的手臂已经发麻,呼吸变得急促,但眼神依然坚定。
\"将军快走!\"几名亲兵冲过来接应,用身体为他挡下飞来的箭矢。
苏飞咬牙转身,带领残部向水寨方向疾驰。背后,江夏城的城墙上已经插满了魏军的旗帜。
长江水寨内,荆州水军的战船整齐排列。苏飞登上旗舰时,糜竺已经在等候。
\"损失如何?\"糜竺急切地问。
\"折损近半。\"苏飞喘息着回答,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铠甲。
军医匆忙上前为他包扎。苏飞忍着剧痛,下令道:\"所有战船进入战斗位置,准备迎击魏军水师。\"
接下来的三天,魏军试图多次进攻水寨,但都被荆州水军击退。长江成了天然的屏障,魏军的陆军优势无从发挥。苏飞日夜不眠,站在船头指挥作战,眼中的血丝如同蛛网。
第四天清晨,斥候带来了好消息:\"报告将军,关羽将军的先头部队已至汉津!\"
苏飞长舒一口气,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他转身对糜竺说:\"再坚持三日,援军就到了。\"
然而就在当天下午,魏军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