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帮她插好素银簪子,好奇地问:“小姐,春日宴就快到了,您真打算让二小姐穿着那件缝了痒痒草的裙子?”
“不然呢?”沈微婉挑眉,从妆奁里拿出一包晒干的野蔷薇刺,“上次让她痒了半场,这次得让她痒足全场。”她将刺小心翼翼地缝进粉色纱裙的里衬,“顺便再给她加点料,让她知道什么叫‘惊喜’。”
正说着,老管家在门外轻叩:“大小姐,二夫人让账房送来了这个月的例银,还说……说春日宴的衣裳,让您自己去库房挑料子。”
沈微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柳氏转性了?”
老管家低声道:“不是转性,是京中贵女都在传,二小姐春日宴上被痒得抓脸的事,二夫人怕丢面子,才……”
“怕丢面子?”沈微婉放下针线,笑得意味深长,“她早该怕了。去告诉账房,就说我谢谢婶娘好意,衣裳我自己备着就行,就不劳她费心了。”
老管家走后,春桃忍不住问:“小姐,您干嘛不拿库房的料子?那可都是好东西!”
“好东西?”沈微婉拿起那件半旧的素色襦裙,“柳氏会这么好心?指不定又在料子上动了手脚。与其穿她准备的衣裳,不如我自己准备‘惊喜’。”
她将缝好的粉色纱裙递给春桃:“把这个藏好了,春日宴那天,找机会塞进沈若柔的衣箱里。”
春桃接过裙子,只觉得手里痒痒的,低头一看,裙摆暗褶里果然藏着不少细小的刺:“小姐,您这是……”
“野蔷薇刺,”沈微婉勾唇一笑,“保证让她痒得恨不得把皮扒下来。”
三日后,春日宴如期而至。太傅府的牡丹开得泼天富贵,满园子都是锦衣华服的贵女。沈微婉穿着半旧的素色襦裙,披着青竹色侍女外衣,故意站在角落里啃点心,引得不少贵女侧目。
沈若柔则穿着崭新的月白色襦裙,裙摆上绣着并蒂莲,正被一群贵女围着,眼角却时不时瞟向沈微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她端着茶盏,“不经意”地走向沈微婉,手腕一斜,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沈微婉的素裙上。
“哎呀!妹妹对不住!”沈若柔立刻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声音却拔高了几分,“都怪我笨手笨脚,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带了备用的衣裳,妹妹不嫌弃的话,先换上吧?”
沈微婉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心里冷笑——来了。她低头看了看湿透的裙摆,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怎么好意思……只是我身形比姐姐丰满些,怕是穿不上吧?”
“哎,妹妹说什么呢!”沈若柔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指甲却暗暗用力,“先穿着遮丑嘛,总比湿着强。”她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沈微婉往换衣间拉,袖中那包早就准备好的痒痒草屑,在袖口里窸窣作响。
沈微婉任由她拉着,指尖却在袖中捏紧了另一包更细碎的野蔷薇刺。换衣间的雕花木门“吱呀”关上时,沈微婉看着沈若柔迫不及待掏出的月白襦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姐姐,你对我真好,”沈微婉接过裙子,故意在裙摆上摸来摸去,“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肯定合身!”沈若柔催促道,“快换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等沈若柔一走,沈微婉立刻将袖中的野蔷薇刺抖落在月白襦裙的里衬上,又把沈若柔准备的痒痒草屑偷偷塞进自己的素裙口袋里。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角,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
没过多久,沈若柔见沈微婉还没出来,不耐烦地推门进去,却见她正对着镜子发呆:“妹妹,你怎么还没换……”
话没说完,她就看见沈微婉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湿哒哒的素裙:“你怎么没穿我的衣服?”
“哎呀,姐姐,你的衣服我实在穿不上,”沈微婉一脸抱歉,“可能是我太胖了吧。不过没关系,我披着侍女的外衣就行。”
沈若柔气得差点晕过去,却只能强装笑脸:“那好吧,妹妹快出来吧,太傅夫人还等着呢。”
等沈若柔换好自己的月白襦裙出来时,沈微婉正站在太傅夫人身边,指着自己湿掉的裙摆,委屈巴巴地说:“夫人,都怪我堂姐不小心,把茶水泼在我身上了……”
太傅夫人见状,立刻命人取来一件新的襦裙给沈微婉换上。沈微婉道了谢,转头看见沈若柔走过来,立刻露出担忧的表情:“堂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众人这才注意到,沈若柔从换衣间出来后,就一直不自觉地抓挠着手臂和腰间,脸色也有些不对劲。起初大家以为是花粉过敏,可她越挠越厉害,甚至开始抓挠脖子,妆容都被她抓花了。
“我、我没事……”沈若柔痒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当众发作,“可能是……是天气太热了吧。”
“是吗?”沈微婉故作关心地凑近,“可我看堂姐痒得厉害,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她说着,伸手想帮沈若柔整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