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原急切地问道:“何为壁虎断尾求生之法?”
刘师爷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东翁,如今之计,唯有将那林羽等人绑起来,速速送到禹城县衙,把此事交由县衙处置,表明东翁您绝不偏袒,公正严明之态度。如此一来,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钱升的怒火,也可让东翁您在这件事中尽量撇清关系。”
丁浩原思索片刻,虽心有不忍,但也觉得别无他法,只得下令命人把林羽等人绑起来,送往禹城县衙。
谁知道那钱升虽然通过飞鸽传讯知道,已经如愿找到了凶手,却依旧怒不可遏。
儿子的猝然离世,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那钻心的悲痛犹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每一次想起儿子曾经的音容笑貌,钱升便觉得心中犹如被万千利刃绞割,痛彻心扉。那熊熊燃烧的怒火,无论如何也难以平息。
不得不说,钱家的调查效率很高。当钱升进一步得知,这些青年才俊竟然是因为被作为候选的青年才俊才聚集在驿站之时,钱升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他的双眼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在钱升看来,此事简直荒唐到了极点。为公主选夫婿,本应是极为庄重且隐秘之事,如今却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哪里还有半分皇家的威严和体面?这简直是对皇家尊严的严重亵渎。
而且,随着调查的进一步推进,另一个大发现随着信鸽脚上的纸条呈现在钱升面前:原来,巡抚丁浩原竟然在早前就接了韩峰的诉状,然而却对此不了了之,完全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这一发现如同在本就熊熊燃烧的烈火上又浇了一桶油,让钱升的怒火再次升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钱升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快要被愤怒撑破,那股强烈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在钱升看来,这分明就是严重的渎职行为!一个巡抚,受皇帝的派遣,身负着巡视地方、考察吏治、处理重大事件等的重任,却如此漠视百姓的诉状,这是对职责的严重亵渎,是对百姓的极大不公。
钱升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在心中暗自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一定要将巡抚丁浩原往死里整。钱升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冷酷的狠劲,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准备向敌人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钱升越想越气,那股怒火在心中不断翻滚、膨胀。他紧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而不自知。当下,他便毅然决定立刻面圣,定要让皇帝知晓此事的严重性,要求严厉惩罚办事人巡抚丁浩原。
得到皇帝的召见后,钱升便毫不犹豫向巡抚丁浩原开炮了。
钱升身着官服,面色铁青,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一步迈出,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皇帝赵德山微微抬眼,神色严肃,示意钱升继续说下去。
钱升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陛下,近日禹城发生一起重大事件。臣之子无辜被害,而凶手竟是因被作为候选如意郎君聚集在驿站的青年才俊。为公主选夫婿本应庄重隐秘,如今却闹得沸沸扬扬,此乃对皇家尊严的严重亵渎。再者,巡抚丁浩原早前接了百姓韩峰的诉状却不了了之,这分明是严重的渎职行为。臣恳请陛下严惩丁浩原,以正朝纲,维护皇家尊严与百姓权益。”
此言一出,赵德山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心中暗暗责备丁浩原这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钱爱卿所言之事,朕已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朕自会派人彻查。若丁浩原确有渎职之罪,朕定不轻饶。”
钱升再次抱拳,语气坚决地说道:“陛下圣明。臣相信陛下定会公正处理此事,还臣一个公道,也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赵德山说道:“钱爱卿,你看派谁调查丁浩原比较合适?”
钱升一时沉默不语,因为站在客观的立场,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丁浩原是皇帝派遣的巡抚,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和恩宠可想而知;而自己虽只是个刑部员外郎,但自己在朝中也并非毫无根基。自己在刑部多年,经办过不少重大案件,素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着称。且自己平日里广结善缘,与一些正直之士交情匪浅。此刻,自己为子报仇之心坚决,那股气势也让百官们不敢小觑。试想,哪个官员会随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如果接了,要么得罪皇帝,要么得罪自己。
大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皇帝赵德山微微眯起双眼,沉思了起来。他心中清楚,此事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朝廷内部的动荡。皇帝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钱爱卿,你总得自己先发表一下意见吧?你儿子死于非命,朕也很难过,不过,究竟派谁调查,钱爱卿还是先给个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