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过来。”
左九叶的耳边突然炸响风予蔓的声音,那语调里带着种不容置喙的慵懒,像在召唤一只偷食的猫。
左九叶正要去禾黎那边支援,闻言浑身一僵。
“这里不是你的战场。”
风予蔓的声音穿透厮杀声,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要让这群小朋友自己成长,他们需要历练,需要独自面对,才能做到真正的独当一面。”
左九叶站定身形,握着荷花剑的手指微微收紧。
城楼的风掀起他战袍的下摆,他望着南方天际,那里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隐约有雷光在云层深处滚动。
“你还瞅啥,过来!”风予蔓的声音突然拔高,震得左九叶耳膜发麻。
左九叶提起残余的灵力,足尖在箭垛上一点,化作一道残影疾驰而去。
皇都安华城南方三十里外的镇南山,正笼罩在奇异的静谧中。
这座山是由大乾朝的钦天监督造的人造山,百余丈的山体由青灰色条石堆砌而成,山顶的歪脖子老树枝桠虬结,像只伸展的巨手托着天际的流云。
风予蔓背手立于树巅,裙摆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发间的木簪映出南方天际的阴云。
小鲤变回肥肥的锦鲤模样,正围着风予蔓欢快地游弋。
她时而化作道金红色的流光绕着树干盘旋,时而在半空吐出串串水泡,水泡炸开时洒下细碎的金粉,落在条石上便生出丛丛幽兰。
这只活了千年的灵鲤显然没把山下的大战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师尊。”左九叶飞落在歪脖子树上,战袍上的血渍与尘土混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低着头都不敢直视风予蔓,只能偷偷喵两眼观察她的神色。
“看,春山方向。”风予蔓的目光依旧锁定南方天际,那里的阴云已经压得极低,隐约能看到道青色的流光正在云层中穿梭,“那春山天玑宫的轩辕朵儿来了。”
左九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那道青光中蕴含的灵力波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虽然尚未爆发,却已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丝明悟,“原来如此,师尊是来阻拦轩辕朵儿的!”
他攥紧拳头,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以轩辕朵儿的实力,若是让她闯进安华城,韩庄主他们根本抵挡不住。还是师尊考虑周全,只要您出手,她算个……”
“我不出手。”风予蔓突然转头看他,眸子里的光泽比那头顶的日头还要耀眼,“她不配。”
小鲤“嗖”地游到左九叶身边,化作金发红裙的少女,双手叉腰笑得前仰后合,“小师弟,师尊的意思是,你出手。”
她伸手戳了戳左九叶的胳膊,指尖带着冰凉的水汽,“别愣着了,师尊可是特意为你留着这份大礼呢。”
“我现在仙根都残了……”左九叶无奈地回应道。
风予蔓没有说话,嘴角微扬间,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探了出来……
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还顺便摘下的一片树叶,挥手之间带着股让天地都为之静止的威压,朝着左九叶的胸口轻轻一勾。
“来,为师亲自为你塑仙根。”风予蔓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手腕翻转间,树叶已化作道流光没入左九叶的衣襟。
下一瞬,左九叶只觉得小腹突然传来剧痛,仿佛有团烈火在仙根处炸开。
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风予蔓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
那拳头看似轻飘飘的,落在他胸口时却带着千钧之力,战袍瞬间被震得粉碎,他像断线的风筝般从树上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山顶的条石上。
“砰!”
青灰色的条石被砸出个浅坑,左九叶捂着胸口咳出血沫,眼前阵阵发黑。
仙根处的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被投入了颗火星,引得整条经脉都在灼烧。
“师尊你做甚啊!”他挣扎着坐起来,指着风予蔓的手都在发抖,“大战当前你揍我?”
风予蔓从树上飘然而下,足尖落在左九叶面前的条石上,裙摆在他眼前扫过,带着股清洌的草木香。
风予蔓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抬脚,靴底精准地踩在左九叶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左九叶顿时疼得蜷缩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在春山的时候没打够是吧!”左九叶疼得龇牙咧嘴,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是你自己失忆把啊,跟我有鸡毛关系啊,要没有我,你能恢复么?再就噶了啊!”
他试图推开风予蔓的脚,却发现那只看似纤细的脚踝重如泰山,任凭他使出浑身力气都纹丝不动。
小鲤蹲在一边,双手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两句:“哎呀小师弟,你这反抗的力道还不如我以前抓的草鱼呢。”
她见左九叶瞪过来,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师尊这是在为你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