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宫殿,宫外的世界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如同一床巨大的白色棉被,将整个宫廷覆盖得严严实实。月光洒在雪面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辉,使宫墙在雪的映衬下,更显巍峨肃穆,宛如一条蜿蜒的玉龙,静静盘踞在这雪夜之中。宫墙下的道路,已被积雪掩埋,只隐隐露出些微轮廓,行人小心翼翼地在雪上行走,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侍卫们身着厚重的棉衣,手持长枪,如同一座座雕像般伫立在宫门两侧,他们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为这寂静的雪夜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
李贤心急如焚,脚下步伐匆匆,在这雪后的道路上艰难前行。然而,还未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李显的呼喊:“兄长,留步!”李贤心中不耐,转头望去,只见李显正快步赶来。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陪王妃,找我做甚?”李贤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些许不耐烦。
李显笑着走上前,一把拉住李贤的手,说道:“兄长,咱们兄弟许久未见,我正打算去太子府,与你好好畅饮一番呢!”说罢,便拉着李贤向前走去。
身后,李冰姝与她的丫头玉喜一脸绝望地站在原地。李冰姝眼中含泪,望着李显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苦涩。她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喃喃自语道:“我日日夜夜盼他归来,如今他回来了,却……”心中一阵绞痛,满心的期待化作了无尽的失望,只觉得心灰意冷。
玉喜见状,忙轻声安慰道:“王妃,这天寒地冻的,咱们赶紧回府吧。”
李冰姝却似未听见一般,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影子,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儿。
李贤与李显二人脚步匆匆,不一会儿便来到马车前。李显动作麻利地拉着李贤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马鞭,马车缓缓前行。
“你不会真打算去我府上过夜吧?”李贤一脸狐疑地看着李显,心中满是疑惑。
李显笑着回道:“兄长你一人在家,多无趣啊,就让弟弟陪你共度这良宵。”
“谁要你陪!你没瞧见李冰姝都落泪了吗?莫要让美人伤心。”李贤劝说道,同时朝车窗外努努嘴,示意李显下车。
李显却如狗皮膏药一般,稳稳地坐在车上,纹丝不动,嘴里嘟囔着:“哥哥何时学会怜香惜玉了?当初皇嫂被你打发去蜀州时,李冰姝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也没见你心疼过。”
“你……你懂什么!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肯离开?”李贤一脸无奈,绝望地看着李显。
马车稳稳当当向前驶去,车外的侍卫们整齐有序地跟着左右两排,车后则是骑着马的墨尧,他后面还跟着一堆侍卫
“兄长,我还真有事需要你帮忙。”李显收起玩笑的神色,一脸认真地说道。
“快说,我今晚还真有要事,你可别耽误了。”李贤催促道,心中惦记着清洛,愈发焦急。
“哦?兄长晚上能有何事,莫不是什么风月之事,难以启齿?”李显又恢复了那副打趣的模样。
李贤懒得与他纠缠,紧闭双眼,说道:“你若不说,我便让马夫送你回府。”
“你可知我为何突然回来?”李显突然问道。
“是啊,你信中明明说事务繁忙,不回长安了。”李贤一脸好奇地看向李显。
“秦三娘的一位朋友,被她父亲禁闭在家许久,她母亲又刚刚去世,整个人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三娘想救她出来,却一直没有办法……”李显话还未说完。
李贤心中一紧,听到秦三娘的朋友,他已然猜到是清洛,心中顿时有些恼怒。他没想到李显嘴上说对清洛无意,背地里却还打着她的主意,于是懊恼道:“秦三娘的朋友,与你何干?你已成家,怎可如此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李显一听,心中大致明白兄长已然知晓他所说之人是谁,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不会也是因为得知清洛有难,才匆忙赶回来的吧?”
李贤心中生气,但不想与李显过多纠缠,说道:“清洛的事,你以后莫要再管,我自有办法。”
“你有何办法?三娘已经去了袁府三次,至今都未能见到她。难道你不担心她的处境吗?”李显一脸焦急与绝望。
“袁家没告诉三娘清洛去了何处?”李贤故作镇定,试图掩饰自己对清洛的关切。
“正是,这也是我忧愁的缘由。他们只说人出去了,至于去向,口风紧得很。毕竟是尚书府,逼得太紧也不妥,所以想看看你有什么法子。”李显无奈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李贤一脸淡定,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联。
“你是不是把清洛藏起来了?否则谁有这般本事,让袁府上下都闭嘴。”李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紧盯着李贤。
李贤没想到弟弟如此聪慧,索性也不再隐瞒,坦然道:“是,清洛此刻就在太子府,她很安全,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