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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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僵着,书房的门“砰”地被撞开,苏晨跌跌撞撞闯进来,青衿被扯得歪斜,发髻也散了半边。
他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秦朗……秦朗还在姑臧城!北魏二十万铁骑压境,姑臧那城……那城怕是……怕是守不住了!”
最后几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三人心里。
书房里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陈源刚站直的身子晃了晃,周恒松开他的手,指尖冰凉地垂在身侧。苏晨扶着门框,肩膀止不住地抖。
窗外的日头正好,春光泼泼洒洒漫进来,落在案头摊开的《春秋》上,字里行间都晃着金亮的光。可这光,此刻却刺眼得让人想闭眼。
翠云楼,沈如烟刚卸下钗环,月神教的暗卫已跪在阶下:“圣女,凉州急报,北魏二十万骑压境,秦公子在姑臧。”
沈如烟捏着眉心的手一顿,铜镜里映出她骤然变冷的眼:“调‘影阁’所有暗线,不惜一切代价,护住他。另外,让人把江南的私盐都运去雍州,玄甲军缺粮,盐能换粮草。”
暗卫领命欲退,她又道:“告诉忽律,若拓跋部敢临阵倒戈,月神教的毒,会比北魏的刀更快。”
七公主府,陈容烟正缠着内侍问消息,听见“凉州危”三字,手里的风筝线“啪”地断了。风筝摇摇晃晃坠向宫墙,像极了她此刻的心。
“不行,我要去找父皇!”
她提起裙摆就往养心殿跑,侍女追在后面喊:“公主!陛下正议事呢!”
她不管,她只记得去年上元节,秦朗曾为她解过灯谜,说“天下安稳,方能年年有今日”。如今凉州不稳,这天下的安稳,怕是也要碎了。
姑臧城的中军帐里,秦朗正与陈崇岳看沙盘。忽听帐外传来陈成的大嗓门:“秦朗!你看谁来了!”
掀帘一看,竟是柳如是,她穿着一身男装,风尘仆仆,身后跟着数十辆马车:“我带了三千石粮草,还有从西域买来的五十架投石机,够不够?”
秦朗望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忽然笑了。京城的担忧,江南的支援,此刻都化作了姑臧城墙上的灯火。
陈崇岳拍着他的肩:“秦公子,你看,这河西的风再烈,也吹不散人心。”
秦朗望向黑风口的方向,那里的狼烟依旧未熄,但他知道,京城的援军虽远,可苏瑾雪绣的胡杨林、沈如烟的盐、柳如是的粮、父亲的奏折、同窗的牵挂……早已化作无形的铠甲,护在这座城的上空。
“王爷,”秦朗拔出老镖头留下的匕首,寒光映着他的眼,“咱们该布置防务了。北魏人要战,咱们便奉陪到底——让他们看看,河西的骨头,比黑风口的石头还硬。”
帐外的风卷着沙砾,打在玄甲上叮当作响,像在为这场生死之战,奏响序曲。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无数双眼睛正望着河西的方向,盼着那座孤城,能撑过这场风暴,盼着那个青衫身影,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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