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怕惊了井里的月影,“玉匠说这玉性温,能安神。你看这字,倒像特意为你刻的。”
她把玉佩往他手里塞,指尖触到他冻得冰凉的手,又缩回去拢了拢自己的袖口,“听说你总熬夜,揣着它……就当是个念想。”
秦朗当时攥着玉佩,只觉得那温润的玉质顺着掌心一路暖到心口。他知道柳家当铺里珍玩无数,这枚玉佩虽不似金玉那般张扬,却看得出是费心寻来的好物。他想推拒,却被她瞪了眼:“再跟我客气,下次不给你带桂花糕了。”
后来他离京去扬州,玉佩便一直贴身戴着。直到赴幽州前整理行装,怕在风沙里磨坏了,才小心翼翼收进匣中,临行时匆忙,竟忘了带走。
“原该早还你的。”
柳如是指尖轻轻划过玉佩上的纹路,目光落在“朗”字上,带着些怅惘的笑意,“你去幽州后,我总想着寻个妥当的商队捎去,可听人说那边时常起风沙,商路又不稳,怕在路上磕了碰了。前几日翻箱底找账本,见这玉佩躺在旧锦盒里,倒像是昨日才给你的。”
秦朗捏着玉佩翻转,玉面映出窗外的天光,也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暖意。他忽然想起那个寒夜,她把玉佩塞进他手里时,灯笼的光落在她发间的珍珠花上,亮得像星子。还有她塞给他的碎银——那时他说要请同窗吃酒却囊中羞涩,她转头就从自己的月钱里匀了些给他,偏说“是我爹赏的,放着也是放着”。
那些细碎的、藏在时光褶皱里的暖意,此刻都随着玉佩的温润漫上来,堵得他喉头发紧:“之前……多谢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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