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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骁勇的牛录章京,怒吼着连续砍翻了两名冲到近前的瓦兰迪亚骑兵,但他随即被第三名骑兵用身体和战马狠狠撞上,在失去平衡的瞬间,第四名骑兵的骑枪,便从他的面门捅入,后脑穿出。
他们根本不是在战斗,他们是在执行一道冷酷的程序:冲锋,贯穿,拔出副武器,继续冲锋。
同伴的倒下,无法让他们侧目;敌人的勇猛,无法让他们畏惧。他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也看不到死亡。
这支沉默的军团,如同一台巨大的、高效的绞肉机,从八旗军的背后,一寸一寸地,将血肉与骨骼,碾成粉末。
如果说,瓦兰迪亚骑兵是正面碾碎敌人阵线的攻城巨锤,那么,另一支部队,就是刺穿敌人心脏的致命毒牙。
就在后金军被背后突袭打得彻底混乱的瞬间,一直由满桂统领、作为预备队的两千宣大骑兵,亦当是从侧翼,如同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猛然杀出!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来!!”
满桂的咆哮,充满了老兵的自信与狠辣。他的宣大骑兵,没有瓦兰迪亚人那般令人窒息的沉默,却更加精悍致命!
他们没有选择从正面冲击混乱的敌军,那不是他们的战法。在满桂的带领下,这支久经战阵的精锐,如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了后金军因背后遇袭而产生的混乱缝隙之中。
他们的目标明确得可怕——直取那些正在试图收拢部队、重新组织防御的八旗军官,以及那些代表着军心士气的各色旗帜!
“射!”
伴随着满桂一声令下,两千名宣大骑士在高速奔驰中,几乎同时张弓搭箭。他们的骑射之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没有覆盖式地泼洒,而是像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射向后金军中的牛录章京、甲喇章京和白甲巴牙喇!一名正挥舞着马刀,试图砍翻几名溃兵、重整队伍的八旗军官,话还没喊完,三支羽箭便呈“品”字形,射入了他的胸膛和面门。
一轮箭雨过后,他们已经冲至近前。宣大骑兵的马刀,挥舞起来迅捷而狠辣,总能从最刁钻的角度,划开敌人的咽喉!他们两人一组,三人一队,配合默契,如同一群在狼群中穿梭的猎犬,不断地撕咬、猎杀着那些体型庞大的目标。
满桂一马当先,他亲手射杀了一名护旗手,随即冲入人群,手中沉重的马刀,带着风声,将另一面牛录小旗的旗杆,连同后面举旗的士兵,一同斩断!
腹背受敌!侧翼洞开!指挥系统被精准打击!
八旗军的万余骑兵,在遭受了这来自背后、侧翼与前方的、三重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其军心,那根早已被陌刀阵磨损、又被阿济格的疯狂命令绷紧到极限的弦,终于——
“啪”的一声,彻底断裂!
“败了!快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绝望的哭喊。这声哭喊,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瞬间引爆了整个战场。
恐慌,如同瘟疫般,无可抑制地蔓延。
先前还叼着马刀、状若疯魔的八旗勇士,此刻,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眼中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他们扔掉马刀,不顾一切地拨转马头,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一场毫无悬念的追亡逐北,开始了。
阿济格看着眼前土崩瓦解的军队,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被几名最忠心的白甲巴牙喇死死护住,向着北方疯狂逃窜。
而大明的三路铁骑,则如同最高效的猎手,从三个方向,开始了无情的围猎与收割。瓦兰迪亚骑兵依旧保持着沉默的阵型,平推着,将所有跑得不够快的敌人碾碎;宣大骑兵则发挥着他们速度的优势,如同猎鹰般,不断地追上、射杀、再追上;就连一直与八旗主力鏖战的龙骧营,此刻也已腾出手来,加入了这场盛大的追击。
野狐平,这片广阔的原野,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腥的猎场。
最终,当血色的残阳,终于,沉入了地平线,为这片尸山血海般的土地,镀上最后一层凄美的光辉时,仅有阿济格等不足两千骑,在无数亲卫拼死断后之下,侥幸逃脱。其余,或被斩杀,或被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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