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堡派来的护卫!"拓跋烈掏出姜维的令牌,"姜将军怕粮队遇袭,让我们来接。"
校尉接过令牌看了看,眉头松了些:"多谢姜将军费心。只是太仆寺的王大人说,让我们到前面的'望乡驿'歇脚,说是驿站备了热水和干粮。"
拓跋烈心里咯噔一下——落马坡就在望乡驿前三里,王沉让粮队去驿站,分明是想把他们引到埋伏圈里。他故意笑道:"驿站哪有我们羌骑可靠?姜将军说了,直接送进祁山堡才放心。再说这天眼看要下雨,驿站挤得很,不如咱们抄近路,从落马坡旁边的林子穿过去,能快两个时辰。"
校尉犹豫了:"可王大人有令......"
"王大人远在成都,哪知道路上的险?"拓跋烈拍了拍他的肩,"若是粮丢了,你我都担待不起。听我的,走林子!"
正说着,远处传来几声鸟叫,是三短一长——是拓跋烈弟弟提前安排在沿途的斥候发的信号,意思是"前方有伏兵"。拓跋烈心里有数,故意提高声音:"兄弟们,先去林子里探探路!"
几个羌骑应声冲进林子,没多久就拖着两个蒙面人出来,手里还攥着弓箭。"校尉你看!"拓跋烈扯下蒙面人的布,"这俩人藏在树后,不是劫粮的是什么?"
校尉吓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提驿站?连忙点头:"听将军的!走林子!"
粮队刚拐进林间小道,落马坡那边就传来一阵喧哗。拓跋烈让羌骑护着粮队快走,自己带了二十人回头看——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从坡上冲下来,见粮队没进埋伏圈,正对着空马车跺脚。
"追!"为首的黑衣人喊。
拓跋烈冷笑一声,拉弓搭箭,"嗖"地一箭射穿了那黑衣人的手腕。"想追?先问问我的箭!"他一挥弯刀,羌骑们立刻围成个圈,箭如雨点般射过去。黑衣人没料到会有埋伏,被射得连连后退,没多久就逃得没影了。
"姐夫果然没猜错。"拓跋烈啐了口唾沫,翻身上马,"走!追上粮队!"
此时的祁山堡,姜维正站在城楼上望。霍弋匆匆跑上来:"将军,马邈那边造好了五十架连弩,西羌工匠又送来三十把,说是加了牛角衬,射程比之前远了五步!"
姜维点点头,目光还望着粮队来的方向。阿莱娜抱着承嗣走来,递给他块麦饼:"拓跋烈带着羌骑呢,准没事。你早饭还没吃,垫垫。"
承嗣在怀里咿咿呀呀地抓城楼的砖缝,姜维捏了捏他的小手,忽然问:"你说,王沉敢动粮队,是不是背后有人撑腰?"
"除了黄皓还能有谁?"阿莱娜哼了声,"上次黄皓被禁足,就是王沉偷偷送东西进去。我听成都来的信使说,黄皓总在陛下耳边说你坏话,说你'拥兵自重,耗损粮草'。"
姜维皱了皱眉。他不怕邓艾的刀枪,却怕成都的谗言。刘禅耳根子软,若是真信了黄皓的话,断了祁山的粮,那才是真的麻烦。
"霍弋,"姜维忽然道,"等粮队到了,你挑十袋最好的米,再装些西羌的皮毛,派个可靠的人送成都去,直接交给蒋琬大人。让他转呈陛下,就说'祁山军民感念陛下恩宠,西羌部落愿献皮毛助军'——顺便让他把那个被俘的细作也带回去,交给诸葛瞻审问。"
霍弋明白了:"将军是想让陛下知道,西羌跟我们一条心,也想让蒋琬大人拿细作当证据,扳倒王沉?"
"嗯。"姜维望着远处的山道,"光守着祁山不行,成都那边也得安稳。不然前线拼命,后方拆台,这仗没法打。"
日头偏西时,远处终于扬起了尘土。拓跋烈骑着马跑在最前面,老远就喊:"姐夫!粮队到了!没丢一粒米!"
姜维笑了,承嗣好像也听懂了,在阿莱娜怀里拍着小手。城楼下的百姓们都涌了出来,帮着卸粮袋,老人们端着热水递过去,孩子们追着粮车跑,喊着"有米吃啦"。
拓跋烈跳下马,把落马坡遇伏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拍着胸脯:"那些黑衣人不经打,我一箭就射穿了领头的手腕!"
姜维拍了拍他的肩:"干得好。让弟兄们先去歇着,晚上我请大家喝青稞酒。"
正说着,马邈跑过来,手里拿着根铁箭:"将军您看!这是从黑衣人身上捡的,箭头刻着个'魏'字,可箭杆是成都军械营的木料——他们是故意用魏军的箭头,想嫁祸给邓艾!"
姜维接过箭,指尖划过"魏"字,冷笑一声:"王沉倒是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把这箭也交给蒋琬大人,让他看看,这就是他保的'忠臣'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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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折 秋堡夜话谋长远
粮队安稳入堡,祁山堡的灯亮得比往常早。百姓们在院子里晒着新收的冬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