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 漳水惊涛初交锋
邯郸城外的漳水河滩,蜀军的斥候正在埋设竹签。李狗剩踩着水往对岸探路,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纵横的伤疤——最显眼的那道是在壶关留下的,被鲜卑人的弯刀划开的口子深可见骨。"都给我埋密点,"他回头对士兵喊,"邓艾的骑兵要是敢来,让他们尝尝钻心的疼!"
忽然对岸传来马蹄声,十几名魏骑打着"邓"字旗号奔驰而来。李狗剩连忙挥手,斥候们迅速躲进芦苇丛。为首的魏将戴着铁盔,看不清面容,只听见他用鞭子指着河面:"告诉邓将军,蜀军还没到邯郸,漳水西岸可以安营。"
等魏骑走远,李狗剩钻出芦苇,往对岸啐了口唾沫:"狗娘养的,倒会挑地方。"他对身边的亲兵道,"去告诉廖将军,邓艾想在漳水东岸扎营,让他派些弓箭手来,给他们点见面礼。"
次日清晨,邓艾的五万大军果然在漳水东岸筑起营寨。寨门刚立起来,西岸的蜀军弓箭手就射出一排火箭,寨门的帆布顿时燃起大火。邓艾站在临时搭起的望楼上,看着对岸密密麻麻的蜀军旗帜,眉头拧成个疙瘩。"姜维来得好快。"他对身边的副将道,"让拓跋部的骑兵沿漳水上游迂回,绕到蜀军背后。"
副将刚要领命,忽然望见河面上漂来十几个木筏,筏上堆满了干草。"将军快看!"副将的声音发颤,"蜀军要火攻!"
邓艾却笑了:"是疑兵之计。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等木筏靠近就射,别让他们靠近营寨。"
果然,木筏漂到河中央就停住了,上面根本没人。邓艾正得意,忽然听见南岸传来喊杀声——李狗剩带着先锋营从上游浅滩偷渡,已经杀到魏营侧后方!
"混蛋!"邓艾一拳砸在望楼的栏杆上,"让拓跋部快回来!"
李狗剩的长戟舞得像团银花,戟尖挑着个魏兵的尸体,往营寨的粮仓扔去。粮仓的帆布被砸出个大洞,粟米哗哗往外流,惊得魏兵四散奔逃。"兄弟们,烧粮仓啊!"李狗剩的声音比雷还响,亲兵们立刻将火把扔向粮堆,浓烟滚滚升起,在漳水两岸拉成道黑幕。
邓艾的亲兵拼死抵抗,却挡不住蜀军的猛攻。拓跋部的骑兵回援时,李狗剩已经带着人杀穿了魏营,正往漳水西岸撤退。鲜卑骑兵的马蹄踏过满地的粟米,不少人马滑倒在地,被蜀军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撤!"邓艾看着燃烧的粮仓,咬着牙下令。魏军残兵沿着漳水东岸往北溃逃,李狗剩在西岸率军追击,长戟时不时投掷出去,总能钉穿一个魏兵的后背。
夕阳将漳水染成金红,李狗剩站在岸边,看着水面漂浮的魏军尸体,忽然发现其中一具穿着银甲——是早上那个戴着铁盔的魏将,头盔滚落在一旁,露出张年轻的脸,颈间还挂着块玉佩,上面刻着个"邓"字。
"将军,这是邓艾的侄子邓忠!"亲兵捡起玉佩,声音里带着兴奋。
李狗剩一脚将尸体踹回水里:"可惜让邓艾跑了。"他望着北岸的邯郸城,城墙在暮色中像条黑色的巨蟒,"传信给廖将军,明天攻打邯郸,我来当先锋!"
与此同时,广平城外的张翼正与钟会对峙。钟会的三万大军列成方阵,前排的士兵举着藤牌,后排的弓箭手搭箭上弦,阵形严整得像块铁板。"张将军,"钟会的声音透过传令兵传来,"你我各为其主,何必刀兵相见?不如你率军归降,我保你封侯拜将!"
张翼冷笑一声,将令旗往下一压:"放箭!"
蜀军的箭雨如蝗虫般扑向魏阵,却被藤牌挡了下来。钟会挥剑向前,魏军方阵如潮水般推进,前排的士兵挺着长矛,后排的推着投石机,步步紧逼。
"将军,他们的方阵太硬,怕是不好破。"副将急得额头冒汗。
张翼却不慌不忙,指着魏军阵后的粮车:"看见那些粮车了吗?钟会的粮草都在后面,派一队精兵去烧粮车,他的阵形自会乱。"
五百名蜀军精兵悄悄绕到魏军后方,趁着夜色放火烧粮。钟会的方阵果然大乱,士兵们纷纷回头看,阵脚顿时松动。张翼抓住机会,下令全军冲锋,蜀军如猛虎下山,很快冲垮了魏阵。
钟会带着残兵往邺城方向逃,张翼率军追击,一路上缴获了不少粮草和武器。"将军,要不要乘胜攻打邺城?"副将问道。
张翼摇头:"等姜将军的中军到了再说。传令下去,在广平城外扎营,派人警戒,防止钟会反扑。"
夜色渐深,漳水两岸的蜀军营地亮起了篝火,连绵数十里,像条火龙。姜维的中军抵达邯郸城外时,李狗剩正带着人清理战场。"将军,邓艾跑了,邯郸城唾手可得!"李狗剩的脸上还沾着血污,笑容却比篝火还亮。
姜维看着邯郸城的城墙,月光下隐约可见上面的"魏"字大旗:"传令各军,明日休整一日,后日攻打邯郸。"他转向李狗剩,"你率先锋营沿漳水北岸侦查,摸清邺城方向的路况。"
李狗剩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