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饼是温热的,里面夹着咸菜,姜维咬了一口,尝到熟悉的蜀地味道。饼里夹着张纸条,上面画着阳安关的地形图,粮库地窖的位置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三更突围"。"蒋舒说,钟会的粮草就堆在西厢房,让您夜里烧了粮草,魏军一乱,咱们就能冲出去。"老兵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喉咙,脸涨得发紫,嘴角渗出黑血。
城楼上的降旗突然被扯下,露出后面的魏字旗,钟会的声音带着狂笑传来:"姜维,中了我的计吧!蒋舒早就降了,这老兵是我派来的,麦饼里的纸条是假的,西厢房根本没有粮草,只有火药!"无数魏兵从城楼涌出,弓箭对准了坟堆,箭镞在晨光下闪着冷光。
姜维拽着阿莱娜滚进排水口,铁栅栏在身后关上的瞬间,他看见张苞旧部的尸体上,插着支带倒钩的箭——箭杆上刻着"钟"字,箭羽是魏地特有的雕羽。"蒋舒是真降了。"姜维在排水道里喘着气,独臂擦掉脸上的泥,"那老兵是钟会派来的,他身上的伤是新的,断骨处没有愈合的痕迹。"他突然摸出老兵的麦饼,掰开后发现里面的麸皮是新磨的,还带着麦香,"不对,这麦饼是今天刚做的,关里还有粮,三百弟兄是真的!"
第四折 奇袭关隘破重围
阳安关的粮库地窖里,空气又冷又潮,三百名蜀军残兵挤在一起,每个人的呼吸都带着白雾。墙角堆着几袋发霉的米,是他们最后的口粮。
姜维靠在潮湿的石壁上,铁肢的齿轮卡进石头缝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用武侯剑在地上画着图,剑尖划过的地方,泥土簌簌往下掉。
"西厢房确实没有粮草。"姜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能听见,"但钟会的火药库在东墙根,我刚才在排水道里闻到硝石味了,是魏军军械营特有的味道,掺了硫磺。"他指了指地上的图,"曹彰,你带十个人,从通风口爬出去,摸到东墙根,把这罐硫磺扔进火药库。"
曹彰接过陶罐,罐口的硫磺味呛得他皱起眉头:"将军,通风口只有碗口粗,怕是钻不过去。"阿莱娜突然用狼眼匕首戳着地窖的石板,石板发出空洞的回响:"这下面是空的,通向西厢房的地基,是当年建粮库时留的防潮层,够一个人爬过去。"她用匕首撬开石板,下面露出黑黢黢的通道,能看见尽头的微光。
三更时分,阳安关的打更人刚敲过梆子,"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开。粮库地窖的石板被悄悄掀开,姜维带着三百弟兄钻出来,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绑着硫磺的火把,硫磺在火把的烘烤下发出刺鼻的味道。
西厢房的魏兵正在赌钱,酒坛扔得满地都是,骰子声和吆喝声传出老远,根本没察觉蜀军已经摸到了门口。
"动手!"姜维的武侯剑劈开房门,木片四溅。曹彰第一个冲进去,把硫磺罐扔进酒坛堆,硫磺遇酒立刻燃起蓝色的火苗。魏兵们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火把已经点燃了地上的酒液,"轰"的一声,整个西厢房都烧了起来,火焰窜起三丈高,照亮了半个阳安关。
"走水了!走水了!"魏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互相推搡着往外跑,不少人被烧着了衣服,在地上打滚。钟会在东院听到动静,提着剑冲出来,他的睡袍被火星燎了个洞,头发乱糟糟的。曹彰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脚踹在钟会的膝盖上,钟会"扑通"一声跪下,手里的剑掉在地上。
"钟会匹夫,认得爷爷吗?"曹彰用刀指着他的脖子,钟会却突然吹了声口哨,院外冲进来数十名魏兵,手里举着盾牌。"抓活的!"魏兵校尉喊着,盾牌组成铁墙,一步步逼近。姜维拽着曹彰往房后跑,阿莱娜从墙上扔下松油桶,火把点燃的瞬间,火墙挡住了魏兵的路。
粮库方向传来呐喊,是藏在地窖里的三百弟兄冲了出来,他们拿着扁担、锄头,甚至还有石磨,和魏兵厮杀在一起。
蒋舒带着蜀军降兵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的混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剑握得紧紧的。突然,他砍断了城楼上的魏国旗,大喊着:"弟兄们,随我杀魏狗!"
蜀军降兵们犹豫了一下,看到蒋舒冲下城楼,也跟着杀了过去。魏兵腹背受敌,很快就乱了阵脚。
钟会趁机捡起地上的剑,刺向姜维的后背,阿莱娜的狼眼匕首更快,"噗"地刺穿了钟会的手腕,剑掉在地上。"绑了!"姜维下令,曹彰用断绳捆住钟会的手脚,像拖死狗一样拖着。
第五折 关楼残阳定乾坤
阳安关的残垣断壁上,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姜维拄着武侯剑站着,铁肢的断裂处又在渗血,染红了脚下的城砖,但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像当年随诸葛亮北伐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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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清点完人数,三百弟兄只剩八十人,每个人的甲胄上都沾着烟火味和血污,有魏兵的,也有自己的。
"将军,钟会的供词。"阿莱娜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是钟会的亲笔,他的手腕被刺伤,字写得歪歪扭扭,"他说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