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的意识被拖入一片无边的幽蓝虚空，脚下没有地面，四周只有无数悬浮的残碎符文在缓慢旋转，每一道都闪着血红与蓝银交织的光。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虚空深处缓缓响起：“终序体，你终于安静下来。”

    江惟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体虚影化，伤口全无，却能清楚感觉到那股残核的脉动在胸口鼓动。他冷冷开口：“夜魇。”

    前方的符文缓缓汇聚，化作一双悬空的血月之瞳，带着阴冷笑意：“不必紧张。这不是现实，我无法真正杀你。但你的灵魂，现在被我和残核绑在一起。”

    江惟眼神一沉：“所以，你打算在我体内寄生？”

    夜魇低低笑声在虚空回荡：“寄生？不，这只是借宿。你体内的残核，本就是我夺回本体时要用的容器。你以为能逃？你每一次呼吸，都在滋养我。”

    江惟冷笑：“那就看你能不能撑到我醒来。我醒了，会把你连根拔掉。”

    血月之瞳缓缓眯起：“有趣。你现在连最基本的频率之力都没有，却敢威胁我。终序体，我可以让你重新获得力量——只要你允许我共生。”

    江惟眯眼：“条件？”

    夜魇缓缓道：“你的灵魂将与我共享，我给你比过去更强的力量，你则……成为我的载体之一。等血域彻底复苏，你会成为新的夜魇。”

    江惟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同意？”

    血月骤然闪光，虚空中数百道符文化作锁链，瞬间将江惟捆住，冷厉的声音轰然炸响：“同意与否，都没有区别。残核在你体内，你逃不掉。你的灵魂，终将被我染成血色。”

    江惟抬眼，目光一冷：“那我就先杀了你这道残影，看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他抬起手，掌心那一抹幽蓝光芒骤然亮起。残核本源与他的意识融合，化作一柄纯蓝长矛，矛尖直指血月。

    夜魇发出低沉笑声：“你在这片空间内，能动用残核，但每次动用，你的灵魂都会被我侵蚀一分。杀我一次，你也会死一半。”

    江惟冷冷一笑：“那就看看谁先死。”

    蓝矛猛然投出，虚空被一道直线撕开，直刺血月之瞳。夜魇数百道符文锁链同时扑来，与蓝矛对撞。轰鸣声中，整片虚空被震得裂开。

    夜魇冷笑：“你敢在这里引爆残核？那我们现在就同归于尽。”

    江惟双手紧握蓝矛，幽蓝光越发炽烈：“同归于尽？不，我只是……把你拖得更虚弱。”

    蓝矛彻底爆裂，幽蓝冲击波将血月之瞳撕得支离破碎。夜魇的笑声在虚空中逐渐淡去：“终序体……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江惟目光冰冷，缓缓吐出一句：“至少，能让你安静一阵。”

    ——

    他眼前一黑，身体骤然被某种力量拖回。

    当他再次睁眼时，鼻端是熟悉的气息，江晚吟正低头俯视着他，眼神里有难掩的冷意和隐忍：“惟惟，你敢再昏过去一次，我就剁了你。”

    江惟勉强扯出一抹笑：“你……没事吧？”

    江晚吟声音低沉：“你才是那个差点死掉的人。醒了就别说话，先活着。”

    沈砚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沙哑却带着熟悉的火气：“老子还以为你真要死了，江惟。下次要玩命，提前说，我也能准备块墓碑。”

    江惟闭上眼，声音极轻：“墓碑不用……但夜魇还没死，它还在我体内……”

    陆霖走到近前，神情阴沉：“我知道。那股残核还在你体内，虽然现在被你压住了，但你只要一松懈，夜魇会立刻吞掉你。”

    江晚吟猛地抬眼，冷声：“解决办法？”

    陆霖淡淡：“等他彻底稳定，我会告诉你们。但先提醒一句——想彻底压制夜魇，代价……不是你们能轻易承受的。”

    江晚吟眼神如刀：“说清楚，否则你也别想走出这里。”

    陆霖轻轻一笑：“别急，等他能站起来再谈。否则，他可能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江惟闭着眼，手指却缓缓收紧，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夜魇……这次，我不会再被动等你来找我。下次醒来，我先送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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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