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的包里多了张孩子们画的星座图,每个星座旁边都写着藏语的名字。小乔的红绸子上沾着雪粒,她说要带回城里,跳舞时就像带着雪山的风。七七把顿珠画的游戏地图小心地收起来,说以后打游戏,就像在雪山的“营地”里战斗。
回程的车上,朱莉发来消息:“‘星光驿站’要在雪山建分站了,牧民们捐了两顶暖棚当教室,还特意修了条路,冬天也能通车。你们四个的名字,要刻在驿站的石头墙上呢。”林希点开消息时,正好看到车窗外掠过一只雄鹰,在雪山上盘旋,翅膀划过云层的声音,像在为他们送行。
杨晨看着手机里“星光驿站”的分布图,雪山的红点像颗顽强的种子,在冰天雪地里扎了根。他想起扎西校长最后说的话:“雪会化,路会通,但你们带来的光,会像雪山一样,一直站在那里。”此刻再看这句话,突然觉得那些散布在各地的星光驿站,就像雪山上的经幡,无论风多大,雪多厚,都在默默地传递着温暖。
手机震了震,是“星光收集者”的新插画:四个女孩站在雪山之巅,手里的光顺着雪水流向远方,有苗寨的芭蕉叶,有戈壁的萤石,有草原的羊毛吉他,有雪山的雪莲,还有更多没画出来的地方,都标着小小的星号。配文写着:“星光不怕冷,再远的地方,也能种出温暖。”
车窗外的雪山渐渐变成了平原,雪化成了水,滋养着地里的庄稼。林希轻轻拨动吉他弦,这次没有风雪打扰,旋律清亮得像雪山上的融水。四个女孩跟着哼唱,声音里带着冰雪的纯净,像在告诉远方的孩子们:我们走了,但光留下了。
就像雪山上的雪莲,从来不怕严寒,只会在最冷的地方,开出最艳的花。下一站会是哪里?她们不知道,但她们知道,只要带着光往前走,总有新的故事在等着她们——就像雪山在等春天,星光在等黎明。
春天的脚步漫过草原时,林希的吉他弦上总沾着点湿润的风。她收到扎西校长发来的视频,格桑正领着一群孩子在新修的暖棚里跳经幡舞,手腕上的红绸子在阳光下晃成一小团火焰。暖棚的梁上挂着孩子们自己绣的格桑花挂毯,边角还坠着小鱼教他们做的纸星星。
“看,他们把钢琴搬到暖棚里了。”小鱼指着视频角落,那架曾结着冰碴的钢琴此刻盖着块绣花毡,琴键上的红布“红旗”依然醒目。顿珠正踮着脚够琴键,身后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片压干的雪莲花瓣当书签。
七七的手机突然弹出条消息,是顿珠发来的游戏截图——他在新画的地图里加了片“星光草原”,说要等她们来闯关。图片背景里,暖棚外的雪正在融化,露出的土地上冒出点点新绿,像撒了把没睡醒的春天。
她们四个坐在开往苗寨的车上,车窗映着连绵的青山。林希翻出那片雪莲花瓣,它被压在《四个月亮》的乐谱里,边缘泛着淡淡的黄,却依然带着股清冽的香。“扎西校长说,暖棚后面种了片雪莲,是孩子们从山脚下移来的。”她把花瓣凑到鼻尖,“好像还能闻见雪山的味儿。”
车过澜沧江时,小乔从包里掏出段红绸子,是她特意留的新料。“苗寨的孩子会不会喜欢跳竹竿舞?”她比划着动作,绸子在风里划出弧线,“或许可以编支‘山花舞’,就像格桑花顺着雪水流到了这里。”
七七正对着地图研究苗寨的地形,手指在“星光驿站”的新标记上敲了敲:“我查了,那里的夜晚能看见银河,比雪山的星星更密。可以教他们用手机拍星轨,就像把流动的光织成网。”
小鱼的笔记本上画满了音符,旁边粘着片从苗寨寄来的芭蕉叶。“听说他们的芦笙能吹出苗山的回声,”她笔尖顿了顿,画出个带着弯儿的音符,“或许可以把雪山的钢琴声和芦笙混在一起,像春天和冬天在说话。”
车窗外的青山渐渐染上浓绿,竹林在风里沙沙响,像无数支看不见的芦笙在吹奏。林希突然拨动琴弦,一段新的旋律顺着风飘出去,混着车轮碾过石子路的轻响,像在给远方的雪山和即将抵达的苗寨,唱一支衔接季节的歌。
她们不知道暖棚里的雪莲是否已经发芽,也不知道苗寨的孩子会不会喜欢带着雪山气息的红绸子。但当车轮碾过第一片飘落的芭蕉叶时,四个人同时笑了——就像雪山在等春天,她们在等新的星光,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故事,总会在不经意间,开出更艳的花。
苗寨的清晨裹在薄雾里,木楼的吊脚浸在带露的青草里,像踩着绿色的云。她们刚把行李搬进“星光驿站”的新站点——一间架在竹林边的老木楼,就听见楼后传来清脆的敲击声,像珠子落在石板上。
推开门,看见个梳着冲天辫的小男孩,正用芦笙的铜嘴敲竹节。见她们出来,他突然把芦笙背到身后,脸颊红得像山里的野草莓。“我叫阿竹,”他小声说,眼睛却瞟着林希怀里的吉他,“爷爷说,会响的东西都能交朋友。”
小鱼被窗台上的竹筒吸引了。里面插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