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把魔刀,终究还是要重见天日了。
而那个肯为天下人赌上性命的年轻人,会走出和他不一样的路吗?
他不知道,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祈祷这一次,不要再有鲜血染红刀锋。
【小李飞刀李寻欢:这聂风是被门夹了脑袋?用清醒换一把能让人发疯的刀,怕不是觉得魔头的发型比大侠飘逸?】
【绝代双骄小鱼儿:就是!第一邪皇那老怪物都扛不住,把亲儿子劈成了两半,聂风难不成是铁打的脑袋?还是觉得自己的定力能赛过庙里的老和尚?】
【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从前是天下会的刀,沾的血能养一池塘的鱼。如今倒要做舍身喂魔的菩萨,这弯转得比我手里的金轮还急,怕是要闪了腰。】
【明教光明右使范遥:绝无神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等无名恢复了,单挑就能整死他。急着把自己作成魔头,怕不是觉得“疯批”比“大侠”更带劲?】
【大明云罗郡主:他倒是豁得出去,就没想过第二梦?真入了魔,难不成让人家姑娘抱着个魔头哭?这脑子怕是被花瓣糊住了!】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第二梦要是知道他为了练这劳什子魔刀,连往后的日子都不顾了,怕是得提着绣花针追他三条街——扎得他清醒清醒!】
【天下第一庄上官海棠:我瞧着悬得很,当年归海一刀为了练刀都差点走火入魔,这“魔刀”听着就邪性,聂风这一脚踏进去,怕是难回头了。】
【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自古正魔不两立。聂风如此轻率地修炼魔刀,看来还是他体内的疯血在作怪,就好比我那劣徒令狐冲,心性总是多了些浮躁。】
【华山派令狐冲:师父说得是!不过依我看呐,这江湖事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聂风这股子狠劲,要是真能控制住魔性,那是条汉子;要是控制不住……嘿嘿,咱们就等着看一场大戏吧!】
……
直播间中,画面持续播放着。
浊世魔池的水面泛着诡异的暗红,像凝固的血。
聂风盘膝坐在池中央,周身蒸腾着白茫茫的水汽,每一次吐纳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指尖划过水面,激起的涟漪里倒映着扭曲的面容。
那是魔性在皮肉下蠢蠢欲动的痕迹。
池边的“魔”字浅坑已积了小半池血水,那是他将“魔刀”刀法与心头血相融的证明。
再有三个时辰,池水注满的刹那,便是他彻底成魔之时。
聂风闭着眼,牙关咬得死紧,第二梦的笑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翻腾的魔气吞噬。
“第一邪皇!滚出来受死!”
一声暴喝像惊雷炸响在生死门上空,震得池水波荡不休。
第二刀皇提着断情刀站在洞口,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里的戾气比刀光更甚:“今日我便要夺你‘第一’之名!”
第一邪皇坐在石榻上,空荡荡的袖管垂落膝间,闻言只是冷笑:“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少废话!”
第二刀皇挥刀便砍,刀风裹挟着三十年的怨愤,“当年你凭什么压我一头?今日我就让你尝尝败北的滋味!”
第一邪皇足尖在地面一点,一柄锈刀从石缝中弹出,被他用脚稳稳勾住。
刀光如练,竟以脚御刀迎了上去。可没了双臂平衡,他的身法终究滞涩,三十招刚过,断情刀已贴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你输了!”
第二刀皇的刀抵在他咽喉,笑得狰狞,“从今往后,天下第一是我!”
第一邪皇猛地转头,看向浊世魔池的方向,声音里带着急怒:“猪皇,拖他一炷香!”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已提着雪饮刀冲了出来。
“休伤我师!”
独孤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自幼被第一邪皇收养,早已将师父视作亲父。
“不知死活的丫头!”
第二刀皇反手一刀劈出,刀气如墙。
独孤梦的武功本就远不及他,此刻急火攻心更是破绽百出,断情刀“噗嗤”一声穿透她的胸膛。
她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坠向浊世魔池,溅起大片暗红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