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又错了!”
断浪根本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戾气,眼底像是燃着两簇鬼火,“连错三题!我的好运气是被狗吃了吗?”
雄霸的脸、步惊云的冷笑在眼前交替闪现,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恨意突然化作尖锐的恐慌。
连答题都赢不了,还谈什么报仇?
若再这样下去,别说亲手撕碎那些仇人,恐怕自己连这直播间的门都走不出去,就先成了别人的笑柄!
每道题都是翻身的机会,每错过一次,就离地狱近了一步。
那错失的奖励像根刺,扎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而即将到来的惩罚,更像悬在头顶的刀,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流年不利?”
断浪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浓重的怨毒。
旁边的破军比断浪更急,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的青筋像蚯蚓似的鼓起来。
断浪的对头不过是个雄霸,可他要面对的是绝无神的铁拳,是无名的利剑,还有那个遥不可及的颜盈。
每多错一题,就意味着在未来的对决里少一分胜算,每一次惩罚,都可能让他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快点!要罚就罚!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破军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他怕,怕那惩罚会抽走他仅存的力气,怕下一次面对绝无神时,连举起剑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都没看对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身上散发出的焦躁。
断浪的恨意像毒藤,缠得他快要窒息。
破军的恐惧则像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
直播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们只能像待宰的牲畜,死死攥着最后一丝侥幸,在煎熬中等待那注定不会仁慈的审判。
……
终于,直播间不含感情的冷漠声音如约响起。
【风云本次答题,断浪和破军答错。】
【断浪的随机惩罚如下:】
【从漫画中走出的少年:每夜子时,你会变成一个纸片人,要小心保命哟,纸毁人亡,日出即恢复正常。】
话音未落,一道惨白的光骤然砸在断浪身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四肢,皮肉依旧是温热的,筋骨也没什么异样,可心脏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沉到了谷底。
纸片人?
那薄如蝉翼的东西有多脆弱?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
不能碰半点火星,哪怕是烛火的余温都可能烧出个洞。
不能沾一滴水珠,潮水稍重就会蜷曲变形。
甚至夜风稍微大些,都能把那轻飘飘的身子卷上天,在恢复正常时撞在石壁上碾成齑粉。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每到子夜三更,他的性命就成了悬在发丝上的露珠,风一吹就可能碎得连影子都不剩。
“不——!”
断浪猛地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这是什么鬼惩罚?!凭什么要把我变成那种任人践踏的东西?!”
断浪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仿佛下一秒那双手就会变得薄如宣纸。
那些被烈火焚烧的焦糊味、被洪水浸泡的腐臭味,甚至被顽童撕碎的脆响,仿佛已经在耳边炸开,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多情公子侯希白:有句古诗说得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断小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断浪就找本书来一躺,然后第二天醒来,依旧是一条好汉。】
【剑霸跋锋寒: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有那么悠闲又好了,你看断浪的脸色都吓得白了,肯定这里面有着大恐怖。】
【绝代双骄小鱼儿:从漫画中走出的少年?这“漫画”是啥玩意儿?俺读书少,有没有见多识广的给说道说道?这惩罚听着就邪门得紧!】
【九指神丐洪七公:管它什么漫画!变成纸片人?纸毁人亡?这简直是把人往绝路上逼!断浪这辈子树敌无数,仇家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真到子夜,怕是有人提着灯笼都要找他那张破纸!】
【老顽童周伯通:哈哈哈哈!变成纸片人能叠成小船儿吗?要是能顺着溪水漂,说不定还能漂到桃花岛去!我得问问黄老邪,能不能把他贴在桃花树上当风车,风一吹哗哗响,比我养的蜜蜂还热闹!】
【大内总管韦小宝:哎哟喂!纸片人?这玩意儿好啊!断浪要是夜里溜进丽春院,往姑娘们的胭脂盒里一藏,谁能找着?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偷看春色,算不算耍流氓啊?】
【大清建宁公主:嘻嘻!变成纸片人是不是能随便剪?我要给他剪个小辫子,再剪个红肚兜,贴在墙上当玩意儿!要是他敢瞪我,就放把火把他点了,让他尝尝本公主的厉害!】
【少林杂役僧虚竹:善哉善哉。不如让断浪施主藏进少林寺藏经阁,夹在《金刚经》里,既能听佛法,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