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停留在“新兴市场增长率”那一栏的数据上，孙总监的指腹微微用力，像是要把这组数字深深地刻进报告里。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上个月，我们在肯尼亚成功部署了小型深空观测站，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然而，与此同时，尼日利亚的深海矿产勘探权虽然也顺利拿下，但纽约期货交易所的钴价却在上周遭遇了暴跌，幅度高达7%。这一跌，不仅让我们的海外项目融资成本上升了1.2个百分点，更给整个市场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
孙总监眉头微皱，他迅速调出一组模拟推演图，三条不同颜色的曲线在屏幕上清晰地展现出来。这三条曲线代表着不同的经济指标，而此刻，它们在“经济衰退”的坐标轴下，无一例外地齐齐向下弯折，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更糟糕的是，”孙总监的语气越发凝重，“欧洲央行的最新政策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们竟然计划对星际旅行征收高达15%的奢侈税！这意味着我们的月球旅行套餐报价必须从原本的230万欧元上调至265万欧元。如此大幅度的涨价，必然会导致预订量大幅萎缩，据初步估计，可能会减少近三成。”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有人无意识地转动着钢笔，笔尖在桌面上划出细碎的声响。深海资源开发项目组的负责人悄悄打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原油价格走势图正以刺眼的红色向下延伸——这意味着依赖石油驱动的深海钻探设备租赁业务，可能要提前进入寒冬。
张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画了个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风险从来不是突然降临的，而是像深海的暗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慢慢积蓄力量。\"他抬眼看向林主任，\"让情报组的人盯紧马斯克的量子通信专利申请进度，尤其是他们超导材料的封装工艺——我要知道他们的低温保持系统用的是哪种制冷剂，是液氦还是新型的固态冷却技术。每周给我一份动态报告，不要等到他们的中继器部署到地月轨道才来告诉我。\"
转而看向赵副博士时，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似乎之前的严厉只是一种表象。他缓缓说道：“抽调三名理论物理研究员，组成一个专项小组，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去做这个项目的可行性评估。”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强调道：“这个预算要单独列出来，不能动用现有项目的研发经费。”说完，他又稍稍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片刻后，他继续说道：“让这三名研究员在每周的例会上，向我们汇报项目的进展情况。一旦发现这个理论落地的可能性低于 30%，就立刻终止这个项目，把人力撤回来，不要再浪费时间和资源。”
孙总监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张华的每一句话。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华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孙总监身上，他接着吩咐道：“针对这个项目，你要准备三套方案。一套是在经济平稳期的扩张计划，一套是在经济出现轻微衰退时的收缩策略，还有一套是在极端情况下的冬眠预案。
尤其是在冬眠预案里，必须要清晰地界定哪些项目可以暂时停止推进，而哪些核心技术则是绝对不能放弃的——例如深海机器人的液压系统研发工作，哪怕公司面临裁员 30% 的巨大压力，这个团队也必须得到保留。
接着，话题转到了价格调整方面。星际旅行项目的张经理稍稍向前倾斜了一下身体，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展示着详细的客户画像分析数据。他说道：“我们的 VIp 客户群体中，有高达 62% 的人是科技公司的创始人。这些客户对于价格的敏感度实际上并不是很高，然而，他们对于服务的独特性却有着极高的要求。”
张经理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中端市场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根据上个月的数据统计，在咨询月球一日游的客户中，竟然有 37% 的人因为价格问题最终选择放弃预订。这充分说明，价格对于这部分客户来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提出了一个具体的建议：“如果我们能够将单人报价从目前的 180 万降低到 150 万，那么预计将会吸引到额外 20% 的客户。而且，随着客户规模的扩大，规模效应将会发挥作用，使得我们的边际成本能够降低 12%。”
市场部王经理听完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并迅速调出品牌价值评估模型，解释道：“去年我们投入了高达 2.3 亿的资金用于品牌推广，目的就是要在客户的心目中树立起‘高端可靠’的形象。就在上个月，最新发布的品牌力排行榜显示，我们在科技服务类中排名第三，仅次于 Spacex 和波士顿动力。这充分证明了我们的品牌推广策略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