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身躯沉重地、像装满石块的麻袋般向后倒下!
砰~!
覆盖冷锻重甲的庞大躯体重重砸在冰冷的泥地上,那张曾无比凶悍的面容定格在难以置信的错愕和一片彻底空洞的死寂上。
鲜血如同汩汩的暗红溪流,沿着他仰躺的泥地蜿蜒开,缓缓渗入波罗池那污浊的泥水之中。
杨从仪缓缓放下了手中枪口还在飘着青烟的燧发枪。
他的目光越过混乱溃退的铁鹞子和开始疯狂反击的残存西军士兵,找到了李雄那倒在泥泞血泊中的僵硬躯体。
他眼中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凝固的、仿佛与这片泥沼和血色同样深沉的冰霜。
波罗池沼泽里,焦糊、血腥、腐烂沼泽的恶臭和刺鼻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凝滞。
残阳彻底沉入黑山,仅余天边一线如同浸透血污的暗红微光。
天光迅速沉入暮色,厮杀的惨烈声渐弱。
残存的辎重护卫和火枪骑兵们,正沉默地站在腥臭的泥水里,麻木地翻检着冰冷僵硬的同伴与敌人。
零星的火头还在跳跃燃烧,火光映照着泥水中一张张灰败的面容和破碎的甲胄。
火焰在污浊的泥沼中拉出摇曳扭曲的鬼影。
一场血战终结于此,唯有残阳,血色将尽。
风过旷野,吹不散那浓稠如铁的腥气。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