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冷酷的光芒打在那成排成阵、严丝合缝的重甲上,反射出大漠落日般冰冷、僵硬的黄铜或熟铁光泽。马铠亦如此,遮蔽了所有鲜活的生命线条。
队伍沉默如山,唯有千万片精铁甲叶在慢速推进中,互相刮擦摩挲的“锵啷”声。
以及铁甲下包裹的彪悍躯体,发出沉闷、深重如破风箱般的呼吸,汇成一股令人牙根发酸的噪音洪流,碾碎了原野黄昏的宁静。
任得敬、嵬移思恭、嵬名光锋的身影在阵前短暂交错。
“铁罐子很响,火铳打得极远,能破轻甲。”嵬移思恭的声音干涩,没了昨日的狂气。
他脸颊上被铅弹擦过的灼痕,在暮光下清晰可见,眼中还残留着乌池阵前,火焰与巨响留下的惊悸烙印。
“知道了。”任得敬略带富态的面庞笼罩在兜鍪的阴影里,声音平板得不带一丝波澜。
望着远处那座灰扑扑却异常坚韧的城池轮廓,任得敬肥硕的手指在腰刀冰冷的刀镡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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