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里处还设有彩门城,也就是城墙的外城防御工事,用于阻断北塬通道,形成双重防线。需经彩门城才能进入北门安定城楼。
主城门为北门安定城楼,南门承熙门次之,西门无门洞,东门位于兰家山南侧。
另外,还有长武城控制泾河中游通往长安的要道,驻有重兵,与邠州、庆州形成犄角之势。
城郊各个山头还分布烽火台,用于传递敌情信号。
这也是邵兴从富平退下来以后,连邠州都没停留,直奔泾州的原因,就是想利用这里的险要地形,依托北山沟壑与城墙构建兼山和青石崖峭壁防线,打算对金军实施多层次阻击。
只不过,在金军的猛烈打击下,长武城这个时候已经失守,周围各山头的烽火台也被一一拔除。
金军大量制作抛石机和“鹅车”、“撞城车”等各种重型攻城器械,对泾州城发起了猛攻。
邵兴从富平败退后,带着战区的三个军,能参战的士兵也有八万人左右,在泾州据城坚守。
仅有的十几门青铜虎蹲炮因沉重不便于转移,在金军攻城的第一天就在和抛石机的对射中被毁坏殆尽,掷弹筒在攻城战中发挥的作用并不大,远的打不着,近的没法打。
金军也似乎找到了克制西军火器的办法,散兵冲锋,不聚在一堆,或者躲在重型攻城器械的后面,或者用粗树枝捆扎成简陋盾牌,用来挡铅弹,攻城器械还用湿泥涂抹,除了猛火油,一般的火箭根本易燃不了。
邵兴这段时间极为苦闷,作为战区司令,首次率军独立指挥作战,便被金军打成这副模样。
从富平一路败退回泾州,不可谓不狼狈。他这下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西军的火器虽然犀利,却不是万能的。
刘錡在陇州分兵了。
由禁卫师第三团团长许清率本部突袭邠州。
因为邠州方向的侦察兵探报得知,蒲察胡盏留守的邠州只有二千守军,而且囤放有大量的粮草辎重,完颜撒离喝带来的辎重也正在源源不断的进入邠州,再从邠州送往前线。
当第三团到达邠州北门外太峪坡时,已是傍晚时分,落日让泾水河畔纷飞的柳絮闪射着点点金光。
许清勒住青骓马,望远镜中,足有三五丈高的邠州城墙如巨兽横卧,雉堞间,金兵甲胄闪烁。护城河宽逾五丈,水面漂着带刺的荆棘。
身边的一营长王铁牛斜挎燧发枪,粗糙的手掌狠狠拍了拍腰间牛皮子铳袋,闷声道:“那城门……,咱那铁家伙能啃开不?”
许清指尖敲了敲马鞍边的燧发枪盒,目光扫过城头,沉吟了一下:“让三营留在北门佯攻,炮营跟着我们去宜禄那边,打东门,今夜卯时三刻一起动手。”
戌时三刻,月亮爬上柳梢。二十具掷弹筒支在东门外麦田里,炮手背对月光半蹲着。
“轰——轰轰轰”,一发接一发的炮弹撕开城头碉楼,木屑混着血肉飞溅。
片刻之后,邠州东门突然大开,三百金军骑兵举着火把冲出,直奔炮营所在,马蹄带起的土粒四处飞溅。
“来了。”王铁牛冷笑。三十名燧发枪手半跪在地,枪口泛着幽蓝。
金兵冲近时,他猛地一挥手:“打!”枪声蓦得爆响,最前排金兵一个接一个,纷纷从马上栽下。
手雷跟着砸进敌群,铁蒺藜如暴雨倾泻。
突击队趁机甩出铁爪锚钩,工兵队推浮桥下河。
刚有西军踏上浮桥,城头牛角号骤响,裹着火油的檑木滚下,火箭射出,护城河的水面瞬间烈焰升腾。
麦田里的几处炮兵阵地也燃起大火,炮营纷纷四散撤离,被城头金军强弓追射,原来是城头的小型投石机正在不停抛射燃烧陶罐,火球不停落下,在炮营战士身边燃起大火。
“先打投石机!”他怒吼,燧发枪齐响,操控投石机的金兵接连中弹,绞盘溅满鲜血。
掷弹筒手稳定下来,校正好了炮口,一阵对射,在付出了一个炮连的代价之后,终于将城头的小型抛石机一一摧毁。
几组工兵抱着炸药包,顶着盾牌,前赴后继,冒着箭雨冲到城下,却迟迟炸不开城门。
掷弹筒齐射,也只是把城门轰得支离破碎,却炸不掉门后堵塞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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