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看破不说破,只是朝他挤眉弄眼的笑了笑,大舅哥难得老脸一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两人走在最后面,王子文小声问:
“那个冯三狗是什么情况?”
大舅哥提起冯三狗,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
“他就是个窝囊废,头一天拿回家那么多钱以后,媳妇非但不高兴,还跟他闹。”
“怎么,嫌他挣太多了?”
王子文这话听着像是在开玩笑,但实际上一点没说错。
一天拿回家一个多月的工资媳妇还闹,这不是嫌赚得多,是嫌什么?
“诶!”
大舅哥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媳妇偏向娘家,想让娘家大哥过来跟着咱们出海,他第二天起来要出海,他媳妇就拿刀比在两个孩子脖子上威胁他。”
“这几天,家里头大门锁得跟铁桶一样,他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他也跟着过去闹腾了几天,昨天晚上才回来。”
大舅哥说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这才几天的功夫,人瘦得跟麻杆似的,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媳妇。”
王子文听大舅哥说完,表示整个人都惊呆了!
扶弟魔,扶哥魔,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他还是头一次见。
“那他……”
他想了想,说了两个字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本来是想照顾自家人的,没成想最后竟然弄成这个样子了,咱们再慢慢物色一个吧。”
大舅哥提起这个也是满脸的晦气,以前看三狗媳妇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没想到……
“嗯,咱们心里有数就行。”
王子文点头应了一声,上船之后看着众人各忙各的,该归拢的东西归拢了,该检查的设备检查了,这才钻进卧室补觉。
昨天晚上太高兴,喝了一盅海蛇酒,把媳妇折腾的骨头都化成水了,他自己这会儿也感觉有点累,正好休息休息。
直等到吃早餐的时候,王子文才睡醒了,感觉整个人精神奕奕的,吃饱喝足见鱼口不错,干脆拿了根鱼竿去钓鱼。
说起来,他也有好些日子没有钓鱼了。
其他人有事的忙自己的事情,没事的就去船头学开船。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好像披着一层薄薄的黑纱。
王子文撑好鱼竿,自己坐在椅子上看向远方的天色,脑海中又想起古老板和自己说的话。
尽可能地寻求公安机关的帮助,明面上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底子清清白白。
明面上,这三个字就非常值得推敲。
王子文觉得,他最近得找个靠谱的律师,好好请教请教国家前两年出台的海洋环境保护法,方便随时随地地保护好自己的合法权益。
以后,船队慢慢组建起来之后,难免会遇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纠纷,提前找个律师坐镇,很有必要。
后世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学会用法律的武器,保护好自己!
思绪乱飞了一会儿,旁边的鱼竿晃动了一下,王子文回过神来,赶紧拿起鱼竿开始往回收线。
一条三斤的石九公!
王子文小心把鱼取下来,然后丢进旁边的桶里:
“中午就拿你打个汤吧!”
石九公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这话,在水桶里摆了摆尾巴。
等到温暖的阳光一点点扫清笼罩在海面上的那层薄雾,无边无际的大海就放入一幅巨大的,难以想象的蓝色水墨画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王子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看着大海的时候,思绪总是飘得很远很远。
不过,他知道自己非常喜欢这种感觉,看着大海,好像他的心也能跟着平静下来。
“收网了,准备收网了!”
钱永永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王子文这才发现船停下来了。
他跟着众人一块儿去了甲板,马名生熟练地打开起重机,秦二春和大舅哥站在两边看着拖网被一点点拉上来。
吴海民从货仓把鱼筐抱出来,围着甲板放好了。
等到拖网被拉出海面,吊在甲板上方,海水哗啦啦地落下来。
马名生控制着起重机,一点点把拖网放下,然后拉开拖网底下的拉绳,渔货争先恐后地落在甲板上。
大舅哥去船头开船,马名生去整理拖网,准备下第二网,其他人搬着小马扎坐下,开始挑拣渔货。
“这一网虾真多,这九节虾要是好好养,到码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秦二春美滋滋地说了一句,以前每个月定时从家里领钱花的日子虽然爽,但现在自力更生的日子更爽。
他想说,还是自己挣的钱花着香!
王子文起身去弄了个塑料筐过来,弄了些海水进去,然后扔了几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