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露伸手,没有去碰那块玉符,而是拿起了那个装着骨扳指的木盒,递向陈寻。
“这个东西……还是你处理吧。我相信你。”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
李哲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他无法相信,岳明露竟然会选择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
而不是他这个费尽心思为她准备礼物的追求者!
这简直就是当众打他的脸!
陈寻点了点头,接过了木盒。
然后,他把那块玉符推到岳明露面前。
“这个,送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就当是处理这玩意的报酬。”
陈寻站起身,目的已经达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李哲一眼。
门被关上。
李哲的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着实被气到了,这个不知道哪来的臭小子,居然这么无视他。
但看着岳明露平静的侧脸,他还是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不能在女士面前掉价,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明露,别为了这种不相干的人生气。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订了江畔的餐厅,我们去吃点东西?”
他必须要把场子找回来。
要让岳明露知道,谁才是能给她带来高品质生活的人。
那个叫陈寻的,不过是个会耍点小把戏的江湖骗子,上不了台面。
岳明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李哲也是一片好心,虽然方式让她不舒服。
但直接驳了对方面子也不太好。
“好吧。”
她将玉符用红绳系好,戴在了脖子上,贴身藏进了衣服里。
看到这一幕,李哲的眼角又是一抽,但终究没说什么。
两人乘坐电梯下到地库,李哲绅士地为岳明露拉开车门。
“我们走吧。”
李哲发动了车子,平稳地驶出地库。
他一边开车,一边试图寻找话题,缓和刚才的尴尬气氛。
“明露,刚才那个人……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我总觉得他神神叨叨的,不太对劲。”
“嗯。”
岳明露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手指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摩挲着胸口的玉符。
车子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就在车子即将通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异变陡生!
一辆失控的泥头车,无视红灯,从侧面直冲过来!
那巨大的车头在岳明露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刺耳的喇叭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混在一起。
李哲惊恐地大叫,猛打方向盘!
但一切都太晚了!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玛莎拉蒂被瞬间撞得变形,旋转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路边的护栏上。
安全气囊全部弹出。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岳明露才恢复了意识。
她晃了晃有些发蒙的脑袋,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疼痛。
除了受到惊吓,她毫发无伤。
一股暖流,正从她胸口的位置缓缓散开。
流遍四肢百骸,安抚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低头,伸手摸向胸口。
那块玉符,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肉眼可见的温润光芒。
但光芒正在迅速黯淡,玉符的表面,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
是它……救了自己?
岳明露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她颤抖着转过头,看向驾驶座的李哲。
李哲的情况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额头满是鲜血,手臂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已经陷入了昏迷。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岳明露坐在被撞毁的车里,看着窗外闪烁的红蓝警灯。
紧紧握住了胸前那块已经失去光泽、濒临破碎的玉符。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刺鼻气味。
岳明露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布满裂痕的玉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照得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影都显得有些虚幻。
警察刚刚做完笔录离开,临走前那个年轻警员看她的眼神。
充满了惊奇和一丝费解。
“女士,你真是太幸运了。”
幸运?
岳明露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泥头车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