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自然生长的,而是用的‘嫁骨术’。”
他随手将鬼枯藤丢回盒子里,走向下一个。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十几秒。
陈寻怎么可能……连炮制的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二个。”
陈寻已经打开了第二个玉盒。
“冰玉芝,八十年份。这一株,是刚结果就被采摘了。”
他甚至没碰那株药材,只是看了一眼。
“炮制手法是‘冰封’,完整保留了九成九,手法很高明。”
说完,他走向第三个。
“……”
考官席上,一位考官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周老的呼吸已经完全停滞。
而另一边,房宇脸上的自信,已经随着陈寻的每一次开口,一寸寸地崩塌,碎裂。
他的脸色从涨红到惨白,再到铁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陈寻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不懂。
但他能看懂考官们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当陈寻说出第十种药材的名字、年份、炮制手法。
甚至还点出炮制过程中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时,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啪。”
周老身边的另一位老考官,手里的钢笔没握住,直直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周老猛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椅子都被他带得向后滑出半米。
他涨红了脸,不是愤怒,是激动!
他的嘴唇哆嗦着,指着陈寻,想说什么,却因为情绪太过澎湃而一时失声。
最终,他重重一拍桌子,对着全场,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满分!”
“他的成绩,百分之百有效!”
周老的吼声在会场里回荡。
那些之前摇摆不定的人,此刻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房宇,他彻底傻了。
他双腿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输了?
怎么会输?
他凭什么能认出那些连师父都要翻阅典籍的奇珍?
不……不可能!
“现在。”
陈寻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该兑现赌约了吧?”
刷!
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地从陈寻身上,转移到了房宇惨白的脸上。
“我……”
房宇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想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师父。
可那位平日里威严满满的房大师,此刻却低着头。
一张老脸青白交加,根本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他也被镇住了。
陈寻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跪下。”
陈寻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房宇只觉得膝盖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声音响亮,清晰可闻。
他屈辱地低下头,额头抵着地面,用蚊子般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是……蠢货……”
“听不见。”
陈寻居高临下地看着。
“是没吃饭,还是觉得不够丢人?”
“你!”
房宇猛地抬头,双目赤红。
“大声点。”
陈寻重复道。
那冰冷的眼神,让房宇浑身一颤。
他知道,今天这个头,是必须磕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咬碎了后槽牙,闭上眼,猛地将头磕在地上!
“砰!”
“我是蠢货!”
“砰!”
“我是蠢货!!”
“砰!”
“我是蠢货!!!”
三声响头,三句嘶吼。
做完这一切,房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死死地盯着陈寻,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你别得意!”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这只是初试!有本事,我们赌最后的名次!”
他已经疯了,被逼到了绝路,只想用一场更大的赌局来挽回一切。
陈寻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赌?”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失魂落魄的房宇。
“可以啊。不过,你拿什么来赌?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下注?”
这话的羞辱性,比刚才那一跪更甚。
房宇被刺激得浑身一抖,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