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楚云飞脚尖找到一处凸起,借力翻上崖顶。片刻后,绳索抖动三下——安全信号!
队员们依次攀爬而上。最后一人刚上来,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声——三辆日军卡车正沿着山路驶来,车灯照亮了整个前院。
"是山本一郎!"孙锐眼尖,指着中间那辆卡车的副驾驶,"那个刀疤脸!"
楚云飞眯起眼睛。果然是老对手!山本一郎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挂满勋章,正对身边的军官说着什么。令人意外的是,卡车里还下来个穿长衫的中国男子,由于背对这边,看不清面容。
"分两组。"楚云飞低声部署,"孙锐带五人去古井找档案,其余人跟我监视前院。发现'铜钱一号'立即控制!"
小队悄无声息地分散行动。楚云飞带人摸到主殿后窗,透过破损的窗纸可以清楚看到殿内情形。山本一郎和长衫男子正在交谈,桌上摊着地图。
"郑先生,您迟到了。"山本一郎的中文很流利,"东西带来了吗?"
长衫男子转过身——果然是郑梦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山本君急什么?这么重要的交易,总得确认你们承诺的条件都兑现了。"
"帝国从不食言。"山本一郎拍拍手,副官捧上个皮箱,"山西省政府主席的委任状,还有瑞士银行的本票。"
郑梦周贪婪地翻看文件,却没注意到山本一郎眼中闪过的杀意。楚云飞看在眼里,心知这不过是个陷阱。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原始档案,那才是真正的证据!
正思索间,耳机里传来孙锐急促的呼吸声:"团座!古井下面有密室!但...但需要钥匙!"
钥匙?楚云飞猛然想起铜钱内侧的钥匙图案。他刚要回应,前院突然骚动起来——一队日军押着个血淋淋的俘虏走进来,赫然是钱仲杰!
"抓到个老鼠。"山本一郎狞笑着揪起钱仲杰的头发,"'裁缝'先生,没想到吧?"
郑梦周脸色大变:"他...他怎么在这?"
"跟踪您来的。"山本一郎拔出军刀,"正好,当着您的面处决这个叛徒,以示诚意。"
军刀举起,寒光闪过。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打破寂静——山本一郎的军刀应声而断!楚云飞踹开后窗,冲锋枪喷吐火舌:"动手!"
潜伏的特种队员同时开火,前院顿时大乱。山本一郎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卡车后,同时大喊:"狙击手!"
郑梦周想跑,被楚云飞一个箭步追上,枪口顶住后心:"别动!"
混战中,钱仲杰挣扎着爬起来,指向主殿供桌:"档案...供桌下...暗格..."
话音未落,一排子弹将他打成了筛子。楚云飞怒发冲冠,冲锋枪扫倒三名日军。孙锐带人从古井方向冲来,手里捧着个铁盒:"团座!找到了!"
山本一郎见状,歇斯底里地大喊:"炸了道观!一个不留!"
"轰!"
预先埋设的炸药接连爆炸,整个清风观陷入火海。楚云飞护着铁盒,指挥队员且战且退。郑梦周趁乱想逃,被孙锐一枪打中大腿,拖死狗般拽回来。
"从后山撤!"楚云飞边打边退,"钱营长应该开始佯攻了!"
果然,山下突然枪声大作,钱伯钧的佯攻部队准时发动。日军腹背受敌,一时乱了阵脚。小队趁机突围,沿着悬崖绳索速降。最后一个队员刚落地,山顶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清风观主殿坍塌了!
"走!"楚云飞背起受伤的战友,"回营地!"
身后,日军的追击火力越来越猛。眼看就要被咬住,前方树林突然杀出一支奇兵——是李云龙带着独立团残部来接应了!
"老楚!这边!"李云龙坐在担架上,手里却稳稳端着挺机枪,"老子...来接你...喝庆功酒!"
两支残兵会合,终于甩开追兵。回到临时营地时,天已蒙蒙亮。楚云飞顾不上休息,立即检查铁盒中的档案。那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密码册,扉页上赫然写着:
"铜钱计划成员名录,民国二十八年立。见证人:郑梦周、山本一郎、周..."
最后一个签名被血污遮盖,但隐约能看出是个"蒋"字!
"这..."徐明远面如死灰,"难道..."
楚云飞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合影:郑梦周和山本一郎中间,站着个穿中山装的男子,正微笑着举起酒杯。照片下方写着:"铜钱入水日,真龙现身时。落樱行动启动会议留念,民国三十年春。"
那个"中山装"的脸被墨水涂黑,但右手小指缺失的特征清晰可见——和照片中的"周维汉"一模一样!
"不是周维汉..."楚云飞恍然大悟,"是有人刻意模仿他的特征!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铜钱一号'!"
"团座!"通讯兵慌张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