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样相信许阳,可没人知道许阳的真实战力,而他面对的可是实打实的玄坛大妖。
每一拳击在子非鱼身上,对方便后退一步,那具肉身当真如同巨鼓一样,每挨上一拳,便发出擂鼓般的嘭然声响。
七拳,子非鱼生生退了七步。
那原本如同墨染的双眼,不知何时竟然墨色尽褪,重新恢复了黑白分明的双眸。蓦地,许阳大喝一声,其声犹如霹雳炸响,众人只觉耳中嗡鸣,却见许阳垫步上前,一拳重重打在子非鱼的身上。
诡异的是,这一次子非鱼却是没有后退,哪怕身形也分毫未动,却只见一道黑影被许阳一拳从子非鱼身上击出,掉落在地,只一个翻滚迎风落定,却是那玄坛黑虎被硬生生打了出来。
哔啵一声炸裂的细小声响,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原本掉落在地的那个青铜面具上忽然出现的一道裂痕,纵贯整张面具,几乎将那狰狞的面具一分为二。却见子非鱼身上居然泛起了一层白光。
初时只是朦朦胧胧的,少顷,那层白光变得愈发的炽烈,到最后几乎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幕。只消三五个呼吸间,白光渐渐变得温和,再看过去,子非鱼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杵着一个巨大的白茧,一动不动。
熊担山猛然摆脱了长河的纠缠,重新化作人形,一张脸早已鼻青脸肿,踉跄着退回到那只黑虎旁边,恰逢那黑虎倏地人立而起,一个面容阴鸷的黑衣中年站了起来,与熊担山并成掎角之势,神色凛然地望向众人。
脸上一阵青气若隐若现,许阳拼命调动体内小天地的法则之力极力压制,才终于引导体内几欲暴走的灵力归于平静。缓步上前,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巨大的白色光茧。长河抖了抖酸麻肿胀的双手,纵使尚未恢复到巅峰状态,可毕竟是曾经攻伐神明的存在,化形大妖固然难以对付,却也得在拳头下老老实实地乖乖听话。
“似乎,和你的计划有些出入呀!”许阳完全无视熊担山几欲喷火的双眼,一脸促狭地轻声道,伸手捅了捅身边的白茧,虽是白光凝聚,却犹如实质一般,入手感觉怪怪的。
熊担山的脸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看了一旁黑虎化形的黑衣人,才扭头望向许阳,“我早该想到的,能得到他的青睐,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许阳随手掏出了那个黄皮小葫芦,左右看看,实在是找不出有何神奇的地方,不解地道:“你是说它吗?还是它的主人?他又是谁?”
贪婪从眼底一闪而过,却正好被许阳逮个正着,不免紧了紧手上的葫芦,生怕一不小心会自己长脚跑掉一样,又或者似是那熊担山下一刻就会不要命地扑过来强取豪夺一般。
那黑虎所幻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犹如钢刀刮过铁屑般刺耳尖锐,“大哥,合你我二人之力,一切犹未可知,不必灰心。”话音未落,随即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弯刀。弯刀形如半月,星光下散发着幽幽光芒,黑衣人似乎一瞬间变得虚幻不定。
夜色漆黑宁静,纵使这漫天的星光亦无力驱散这无边的黑暗。星光闪烁间,黑衣人倏地消失不见,就像一缕青烟随风而逝。
吉吉忽地翕动了一下鼻翼,暴怒之下两颗尖利的牙齿露出,嘴里发出一声惊天怒吼,领域降临,前方十数丈范围的黑暗翻涌,似是要凝结成实质一般,领域内的一切都变得迟缓异常。
总是背负在身后的那根木棒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整个人高高跃起,双手持棒一棒砸下,劲风猎猎。
一声沉闷至极的敲击声响起,一缕黑烟挣脱了吉吉布下的域场的束缚,电射回熊担山的身旁,方才重新化为黑衣男子模样,只是身体一个踉跄,才勉强站定,手中那如同半月的弯刀却是失了踪迹。
暴戾恣睢的气息收起,吉吉重新变回了那个白发白须的模样,双手揣袖,谁又能看出这分明也是一只绝世大妖呢?许阳笑了,笑得畅快淋漓,看向熊担山那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一切似乎都超出了控制,熊担山实在搞不懂这忽然出现的一队人到底还有什么底牌,那只白猿到底什么来头?熊妖的眼神闪烁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现场一片死寂,谁都没有动,似乎都在寻找或等待一个机会。
一声清脆的声响忽地响起,却见那白茧突然之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有道道豪光自茧内射出。眨眼间细密的裂纹遍布了整个茧,忽地一只白嫩的手掌打破茧壳伸了出来,那白茧便化作漫天流光眨眼消失不见了。
子非鱼似是刚刚睡醒一样,只是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似乎记下了他曾经遭受重创的事实。又一道白光当头洒落,众人诧异地发现却是庄妙可挥手间发动的疗伤术法。
眼见得子非鱼的面庞肉眼可见地恢复了血色,庄妙可漠然扫视众人一圈,方才冷冰冰道:“敌人的敌人怎么也算暂时的朋友,最起码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子非鱼笑了,那绝美的脸庞愈发妖艳迷人,“不不不,你们都是我真正的朋友,感谢大家在危险的时候没有放弃过我。”黑色的甲胄如同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