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许阳实在捉摸不透对方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是随口答道:“还能怎么看,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寄生虫罢了!”
似乎诧异于许阳的回答,白衣男子似乎来了兴致,双眼中难得有一丝兴奋的光流露出来,“此话怎么讲?”
“你看,他们高居九天,俯瞰众生。这世上所有的生灵在他们眼里,却只不过是虫豸一般的存在。他们空有惊天的伟力,却不事劳作,只知道一味地索取。难道不是寄生虫又是什么?”
白衣男子的眼里终于真正有了笑意,“善,大善,当真君子所见略同。”吧嗒吧嗒嘴巴,继续道:“可是小兄弟,不得不说,你的眼界还是窄了些。”
许阳不解,却见那白衣男子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便有馥郁的酒香传出。故意不看身侧白衣女子幽怨的眼神,甚至连被对方悄悄在腰上拧了一把都浑不在意,一口酒下去,将手中的葫芦抛给了许阳,兀自自顾自说道:“所谓的神明,实在是天道法则之下的巨盗。”
许阳一怔,似乎有所明悟,却又似隔了一层薄纱,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渴求。
白衣男子似乎非常受用许阳求知的眼光,朗声一笑,“他们从来都是无休止地窃取天道,妄图壮大己身。他们自诩天道,剥夺这世间一切可以剥夺的,所求不过超越天道,长生久视。而天道法则,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为了达成一己私欲的工具。”
白衣男子手指轻轻招了招,那挂在山墙上的残破画卷上,忽有一道白光射出,被拘禁在男子的指尖,却见那白光隐约如人形,似乎正自苦苦求饶。
“你看,这神只委身于画中,你当他当真愿意如此,不过是怕死罢了!你当如他这般苟延残喘为哪般?不过是妄求长生。长生才是所有神明的执念,为了这个执念,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这世上,这宇宙万物之中,又哪有什么长生!”二指轻轻一捻,那道神只的残魂便发出一声凄厉刺痛灵魂的惨嚎,终是化作飞灰,一身神力重新化作法则之力回归天地。
是呀,纵使这宇宙也是不断轮回,尚需不断经历成、住、坏、空,更遑论生灵。如果真有生灵妄求长生,而且还拥有强大无匹的力量,势必野心膨胀,那对于其他生灵来讲,长生才是祸端。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那神秘的男女也不知何时走的,带走了那把白纸伞,却似乎忘记了带走酒葫芦。许阳看着手中的葫芦,一时间如坠虚幻,只感觉刚刚发生的一切真假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