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场域!长河的神通覆盖之下惊现场域,而且是罕见的时间场域,那是对天地法则绝对的操控。
在他的场域内,长河可以算是绝对的主宰,他可以随意变化时间的流速。
许阳面色变得很难看,虽然早有预料,可他没有想到长河竟然会出现莫名的变故,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可控了。
咬咬牙,手上旋转的山峰骤然加速,“镇”,一声大喝,山体上的“镇”字骤然发出蒙蒙的光晕,一股庞大的压力笼罩住长河暴怒而起的身形,整个人如遭重击,在空中晃动了两下,时间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正常,轰然的爆裂声响起,无数道身影迅速飞来。
“空间放逐!”许阳同样悬浮半空,长发随风而动,一声暴喝下,长河似乎被丢进了层层包裹的迷宫,再难影响时间流速分毫。身上盘绕的水龙怒吼连连,不断地左冲右突,却一时间无法打破空间壁垒。
许阳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面色潮红,接二连三的术法攻击让他体内的神魂之力如决堤的江水奔泻而出,眼看着很难再掌控法则之力。
大道嗡鸣,密密麻麻的黑线纵横交错笼罩了此间天地,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弈的身形缓缓浮现,身后跟着满眼诧异的契。一方纵横交错的棋盘显化,笼罩了失控暴怒的长河,许阳收回了外放的神魂,一阵空虚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径直从半空跌落下来。
一双强壮有力的手托住了许阳跌落的身躯,抬眼便对上了那绣着六颗星的丝带,和丝带下那双明亮的眼睛。
墨星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六星墨者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和眼前的男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一颗白子凭空幻化而出,落在同样幻化的棋盘上,清脆的落子声如同敲击在众人心头一般,所有人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在一瞬间漏了一拍,又似有一股清风吹过,众人顿觉神清气爽。
第二颗幻化而出的黑色棋子紧随其后,和上一颗白子形成掎角之势,落子如黄钟大吕骤然奏响,所有人不免心下一惊,目光清明。
二子落下,身处其中的长河身形猛然颤抖起来,又恢复了之前痛苦纠结的表情,眼中如墨的颜色却是迅速褪去,一双迷茫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似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片刻的安静后,整个人虚脱般瘫软了下去,双目紧闭,只有逐渐绵长匀称的呼吸传来。
“不醉无归”小酒馆的后院早已被火炜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墩是为数不多的摆设。
佟虎轻手轻脚地放下两坛“谪仙”,乖巧异常地带上了院门,院子里顿时再次酒香四溢。
长河推了推眼前空空如也的酒坛,再次拍开了泥封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碗,一口气喝完,眼神清澈见底,再没有了暴怒时的狠厉摄人。他就那么直勾勾看着许阳,准确地说是看着许阳手上托举的山峰。
山峰小巧玲珑,不过巴掌大小,却自有钟灵毓秀之气,静静悬浮在许阳手中,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手把件儿。
弈和契从许阳口中知晓了许念的存在,除了唏嘘不已,却对“仙”的存在并不诧异,这也让许阳更加坚信,这两个老家伙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理由。索性许阳也并不喜欢刨根问底,倒不怎么感兴趣。相比两个老家伙,他对长河更加感兴趣。
又一坛“谪仙”被喝得涓滴不剩,长河终于把目光从那座孤峰上挪开,眼里顿时有了化不开的悲伤,自顾自地呢喃道:“你不是他,他终究还是不在了。”
砰的一声轻响,又一坛酒被拍掉了封口。酒香依旧,只是喝酒的人似乎沉默了许多,就那么呆呆地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有没有说什么?”长河落寞的声音忽然传来,许阳知道他在问自己,思忖片刻认真道:“他说希望有人能走得更远。”
“走得更远吗?”长河细细品味着几个字,良久才继续道:“是呀,当然要走得更远,才有机会变得更强,才有足够的时间去争得那一线生机。”
“什么是一线生机?”许阳似乎是抓到了长河话语中的关键,不免追问道。
“不知道。”长河回答得很干脆,“我们只是走出去了,没有前路,没有方向,没人告诉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只能一路走一路摸索。”
果然,长河果然是曾经七个人中的一个,只是不知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七个走出去的天王又退了回来?
不待许阳发问,长河的声音继续响起:“是孤峰领着我们一路前行,我们曾杀穿过无数神域,也曾见到过无数被奴役的文明,无一例外,那里都有神明操控的痕迹。”
“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非神明的文明存在吗?”许阳第一次听到外面的传